“跟莹莹在一起,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她……”韩芸欲言又止的看着秦羽落。
秦羽落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淡如秋水的眸里像是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忧愁,细一看,又似乎干净的不存所有。
这跟韩芸想的不一样,在韩芸的认知中,秦大夫被逼到动手,一定是对江莹莹忍无可忍了,这时候韩芸向她展露自己的内心,这是一种投诚的表现,秦大夫就算不跟她同仇敌忾,也应该好言安慰两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让她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
秦大夫难道就不知道,她现在急需一个朋友,一个帮手?这个人选,除了她韩芸,还有谁呢……
或者……
韩芸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秦大夫从一开始就有恃无恐,而她的底气,就是那个男人……
“说完了?”秦羽落冷漠的问。
韩芸露出挂着泪珠的红色眼眶,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羽落,哽咽的说:“秦大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憋太久了,想找个人说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才没忍住……”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秦羽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很明确:“我跟你熟么?”
韩芸哑口无言,她们怎么可能熟呢,她们不熟,在此之前,她们说过的话寥寥可数。
可是:“我们是同事啊。”
“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同事?”秦羽落咬重只是两个字,她在医院里,没有朋友,她也知道同事们对她的排斥,她也不曾试图去融入他们。
秦羽落是个孤独地人,孤独地相信,只有相似的人,才会在命运的簇拥下,走到一起,人不能奢求太多,理解你明白你的人,有一两个就足够了。
不明白不懂你的人,是陌生还是熟悉,就更加无所谓,更何况是毫无情分的——同事!
“韩芸,不管你对江莹莹有多少不满,但在所有人眼中,你们是朋友,”而不是冰冷的同事关系,秦羽落讽刺一笑:“我秦羽落就算不聪明,也知道不能背后说朋友坏话,何况还是说给敌人听,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
“什么?”秦羽落突然变得攻气十足,韩芸不自如的就觉得自己低了秦羽落一头,连话都说的磕磕绊绊。
“叫——婊!”秦羽落并不想跟一个意图不明的人废话:“还有,不要问我怎么办,我既然打了就承担得起后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韩芸抿着嘴,委屈的垂下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恨意疯狂闪烁,秦羽落所有的反常,都被韩芸归咎于,秦羽落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当然是陆少,之前跟蒋少在一起的时候,秦羽落也算是她们精神科的一个特别存在,但那时候的她只是冷漠疏离,绝对不像是今天这样,锋芒毕露,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伤了人还如此有恃无恐。
不就是个人人喊打的情妇么,有什么好骄傲的。江莹莹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秦大夫跟江莹莹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芸一想到陆启然,就死死握紧了拳头……
“一到早上,不去查房,你们在嚷嚷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顶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卷发,正看着韩芸和秦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