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虚记得他说了句孙小姐，哪个孙小姐？还有……什么叫情况不好了？什么情况不好了？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赵虚的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那句孙小姐，他不停的在想，究竟是哪个孙小姐，一直到他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见里面那个正在被抢救的少女的脸庞时。

赵虚才真的敢确定，那一声孙小姐，原来说的就是他从刚刚开始就不敢承认的那个孙小姐啊！

重症监护室里，孙雨菲的身上被戴着各种各样的监测仪，她的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任由那些医护人员摆弄。

她双眼紧闭，只是的眉心处偶有一丝难受神色。

赵虚双手握拳，指间关节处是“咔咔”的骨头错位声。

怎么会这样？他这才离开了多长时间？孙雨菲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医生护士们在不停的进进出出，十八分钟后，孙雨菲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在这十八分钟里，赵虚每一分钟都像是在度秒如年。

那样虚弱的孙雨菲，是赵虚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她是那么的苍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赵虚好怕孙雨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他。

他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来得及和孙雨菲说，他心底还有好多好多的爱意没来得及和她表达。

孙雨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赵虚不允许，他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要孙雨菲好好的活着，他……还在等着她来责怪他的不辞而别呢！

最后一位护士将孙雨菲料理好以后就出了重症监护室，在这间病房里，赵虚不被允许进去陪伴。

他真的很想陪在孙雨菲的身边，可就是这样咫尺的距离，赵虚也做不到，他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然后就这么远远的望着她。

“孙雨菲，她……这是怎么了？”

赵虚声音哽咽，已经带了哭腔。

此刻，他终于能体会五年前孙雨菲的感受，那种不知道会不会被随时抛弃的恐惧，是真的很折磨一个人的心。

“她去警察局认尸，发现那件衣服是你的，当场就崩溃了，她接受不了你已经死了这件事儿，然后就跑出去了，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

朱文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果当时他能更快出去的话，或许孙雨菲就不会出事了，是他没有照顾好小五的心上人，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朱文小声的呢喃着，看着已经崩溃的赵虚，他心里的罪恶感成倍的增长着，如果事情可以重来的话，朱文宁愿现在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他。

因为朱文的安慰，赵虚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恨不得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思念、后悔……所有所有的情绪全部说给孙雨菲听。

他……真的好想立刻拥抱她，直到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那个肇事者呢？查清楚身份了吗？”

赵虚的声音冷冷的，像是万年都化不开的寒冰一样，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让一旁的朱文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