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只看在她爸生前对她视若掌珠的份上,她也得亲手把弟弟妹妹养大。
可,孩子没了爹已经可怜,若再没了娘,哪怕她这个亲姐对他们再好,也叫人心疼。
但她也万没有拦着还年轻的继母嫁人的道理。
左也难,右也难,上辈子位极国公的女将军,也被这清官难断的家务事给愁坏了。
她愁也是暗地里愁,可继母却是当真为难。想带娃改嫁,不说晏氏其它人,只继女就不会同意,若是留下儿女自己走,她哪里能舍得?
一边是儿女,一边是等了她十多年的竹马,到底要怎么是好?
这不,继母这两天夜里都偷偷哭到四更天才能睡下,白天里还要装成没事人,还好现在是腊月隆冬,不需要下地干活,这才能撑下来。
晏青魂心疼继母这个善良温柔的老实人,想起身做早饭,再把两个小宝贝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也好叫继母多睡一会儿,可别把身体愁坏了。
撩了窗帘子一看,外头下了两天的大雪已经停了。但厚厚的积雪照的天地幽亮,到了外头也不至于因看不见做不了事儿。
套好衣服,爬到两个正熟睡的小宝贝边上亲了两口,两个小东西哼唧了两声,象两只粉嫩可爱的小猪,晏青魂才心满意足的下地穿好鞋,小心的开了房门,走到堂屋里,又小心开了堂屋门。
还好门窝子里上了油,没发出太大的吱吖声,并未惊动西屋睡着的继母,晏青魂松了口气的同时,被外头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关好门,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晏青魂去了厨房里。
厨房加杂物间也是一共三间,便在晏青魂住的东屋的外头,朝西向,南北两间一间放粮食,一间是杂物间,中间是灶房。
不过如今是华国的七十年代,七二年,哪家都没多少粮食。真有粮食也不放心放在没人住的屋里,因此家里的存粮都摆在继母住的西屋呢。放在厨房的,也只有灶间碗柜里的一点粮,只够一两天的用量。
平时早饭也多是稀饭,不是玉米渣粥就是粗麦渣粥,然后再加几个玉米饼。大米粥平时是舍不得吃的。
这年节家家如此,能吃成这样都算日子过的不错的。
不过哪怕是老爸去世后,她们家明面上过的清苦了些,然而内里却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