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良闻言,颤声道:
“你……你说的是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兹莫罗“哼”的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怒骂道:
“你们跳是不跳!”
言罢右手加力,孟小七只觉铁钳扼喉、窒息已极,小脸立刻被憋得通红!
波赤温与蔑力别心中知道,他们的这个“三叔”最是心狠手辣、言出必随,当下无计可施,依言纵身一跃、跳下快船。跃起的时候,波赤温探臂膀抓住忽良,把忽良也拖入水中。
忽良大叫一声:
“我不会凫水……!”
话音未落,三个人已经落入了涛涛黄水。
兹莫罗手中仍旧抓着孟小七脖颈不放,眼见得三人游向远处,转而又对船上五个元军士兵喝道:
“我的骷髅棒在哪里?”
一个水兵浑身发抖,托着兹莫罗的骷髅棒向前几步,张口结舌、不敢作声。
兹莫罗阴恻恻笑道:
“我这兵器,好玩不好玩?你小子玩够了没有?”
这水兵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正要答言,被兹莫罗一挥骷髅棒打碎了头颅,尸体栽入了河水之中!
剩下的四个元军吓得抖作一团,其中一个机灵一点的兵士纵身跃进水中,想要逃跑。兹莫罗拾起缆绳、抖手甩将出去。缆绳的末端好像钢鞭一样,正打在这兵士后背。这兵士只哼了一声,喷出一口献血,立刻气绝身亡!
兹莫罗喝道:
“还有没有想跳船的?”
余下三名兵士齐齐跪倒,哀求兹莫罗饶命。兹莫罗威逼着三人驾船摇桨、顺流东下,径向岳王庙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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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波赤温、蔑力别二人,带着忽良跃入黄河之后,起初还想再找一条快船,尾随着兹莫罗东行,待见到兹莫罗连毙两名水兵,情知不敢逼迫太紧,以免危及孟小七性命,只得架着忽良游向黄河南岸船厂方向。
一边游着,蔑力别一边向忽良喝问道:
“说!方才船坞内,是谁叫弓箭手放的箭?”
忽良略一迟疑,正待思忖措辞,蔑力别手臂一用力,将忽良的身子整个按入河水,估摸着忽良已经忍受不住,这才重新将他托出水面,骂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隐瞒吗?再不说实话,我就溺死了你!”
忽良狼狈不堪地呕出几口黄水,惨声道:
“饶命!是……是我的副将巴图博尔烈,是他敲起梆子放的箭!”
蔑力别道:
“他人在何处?”
“他不听号令、擅自放箭,已经……已经被我一刀杀了!”
蔑力别哪里肯信这等鬼话,又一次将忽良按到水底,比上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才又将他拽起,骂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敢杀了你么?七爷被人劫走,我们兄弟的差事已经办砸,皇上怪罪下来,横竖也是个死!你不说实话,我就先杀了你,而后远走天涯,再也不回朝廷复旨!”
波赤温在一旁说道:
“忽良将军,今夜之事若非有人幕后指使,别说是巴图博尔烈,就是你也没有这个胆量!我等虽然职位卑微,却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说了实话、抖出幕后主使,我们兄弟上奏朝廷,不但保你平安无事、还要给你请功邀赏!”
忽良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带着哭腔道:
“波赤温大人!我若说出这幕后主使,非但我必死无疑,京城里一家老小,也都难活命!”
波赤温道:
“巴图博尔烈绝对不是你杀的,而是那幕后主使之人痛下杀手,是也不是?你们本以为杀了巴图博尔烈,再从船坞里把闹事人等捉住。不管这些人是死是活,总算能罗织些个罪名,跟朝廷有个交代。如今,纵火贼人一个也没捉住、一个也没灭口。方才那兹莫罗又说,你们主子杀人灭口的仇他记下了,还说他要去追什么‘口诀’。这意外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你认为你的主子会让谁来被这个黑锅?会不会放过你的性命?此时说了,你还有一线生机。隐瞒不说,说不定等着你的,就是诛连九族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