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轩听了,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作答。
却见德云走上来一步,笑吟吟说道:
“国师不必动怒,我师弟一时心急,不过是想要验看验看这孩子,是否真如您老所说,身负我鹏程寺的内功。士廉公与妥耶恒国师多次告诫我等,此子干系重大,怎么处置,谁也不能擅专。国师此言,实在是有些多虑了!”
说罢,德轩又看了看孟小七惨白如纸的小脸,笑道:
“看来,方才国师押送此子来的路上,为了抢先套取口诀,没少让这娃娃吃苦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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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轩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
一路之上,兹莫罗费尽心机,一会儿威逼、一会儿利诱、一会儿诳哄,不时地催问孟小七,让孟小七吐露那四句口诀的事。可是孟小七原本就不知道什么口诀不口诀,兹莫罗又哪里能套问得出来?
后来,兹莫罗被这古灵精怪的孟小七激怒,竟然痛下狠手,不惜功力受损,用邪毒的内力侵入孟小七的丹田,让孟小七感受了一番五脏六腑犹如刀割针刺般的痛楚。孟小七穴道被制,太玄真气难以周转,无法以自己的内力抗拒兹莫罗真气的催迫,真个是只能任由兹莫罗摆布。但怪就怪在,孟小七每到难以抵受痛楚、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丹田内总会涌出一股暖流、总会有一丝清明直透灵台,让痛楚消减到他能够承受的地步!
兹莫罗连着几次催动内力,竟然没能逼迫孟小七说出口诀,反倒是让自己的内力损耗不少,一时间心中大惊。以他这般的内力折磨,即便是鹏程寺的德云、德轩,也早就痛不欲生,乖乖就范了。
惊惧之下,兹莫罗忽然又想起大元国师妥耶恒来。
虽然都被称作“国师”,但他兹莫罗这个金帐汗国国师的道行,实在是不敢望大元国师妥耶恒之项背!想起妥耶恒的百般交代,兹莫罗知道,捉住孟小七自然是首功一件,但若是为了垂涎口诀而伤了孟小七哪怕一根毛发,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于是,兹莫罗不敢再行逼迫,待快船靠岸,他挥起骷髅棒打晕几名驾船的兵士,而后便押着孟小七赶到了岳王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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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听了德云的一番揶揄之词,兹莫罗脸上一红,忽然眼睛扫了一眼这大殿的四周,骷髅棒往东南角一指,厉声对德云喝道:
“左一句干系重大、右一句套取口诀,你也不怕被这些外人听了去?”
说完这话,兹莫罗心里却道:惭愧,方才我挣脱绳索之时,逼迫那忽良小儿跳条船,不也说了句“他们不要口诀我要”吗?
孟小七顺着兹莫罗骷髅棒点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韩山童等十二人全都身被绑绳,蜷缩在大殿的东南角!
只听德轩愣了一下,连忙笑道:
“国师不必如此谨慎,这十一个人,就是昨夜船坞之内阻止咱们纵火的恶贼!可巧他们误打误撞地跑进庙宇,全都被我们捉了。这些人里面,有两个人我们竟然认识。他们为什么反戈而击、背后有没有什么人主使,咱们务必要弄个明白才好。既然国师已然来到,咱们先问过了他们的话,知道了底细,然后把他们全都杀掉就是!”
孟小七听了,心中更是焦急,眼睛里忽然看见大殿正中的岳武穆神像,心中默默祷告:岳爷爷呀岳爷爷,你显个灵,救救韩大叔他们!
紧接着又想:祖师爷爷,要不然还是你显灵,好不好?你还教着我打退这群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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