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葛定天等封旭雷说完,转头对德云道:
“德云长老,这一下,你明白了么?”
德云叹道:
“阿弥陀佛!葛帮主,为了士廉公的这一番宏愿,你丐帮也算得是殚精竭虑、鼎力相助啦!此次回去,咱们禀明士廉公和妥耶恒国师,一定要对你葛帮主大大地嘉赏!”
葛定天悻悻然道:
“嘉赏不嘉赏,老夫并不在意,能为朝廷出一把力,也是本帮之福。可惜的是,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居功至伟、料事如神,根本不知道旁人的苦心,不知道旁人为了士廉公的心愿,费了多大的功夫、多大的代价!”
葛定天此话含沙射影,有一大半都是冲着兹莫罗说的。
兹莫罗当然是听出了葛定天这弦外之音,只冷冷一笑,并不接茬,只是对德云道:
“德云长老,士廉公讲过,此次南来,你是首脑,该如何处置这几个丐帮弟子,自然还是你说了算数!”
德云笑道:
“国师客气了,小僧谢过国师信赖!葛帮主这几个弟子,看来也是咱自家人……”
“哼,老夫当然是信赖于你,”兹莫罗突然打断德云,恨声到,“否则的话,也不会听了你的安排,带领两个弟子去放火,差一点落得个万箭穿身、命丧黄河水底!”
德云脸上一红,争辩道:
“国师何出此言,小僧不也是陪同你们一起去放火的么?是那个淫贼汪赤威太过狡猾……”
“不必多言了,咱们接着审问!”兹莫罗又一次打断德云,喝道,“那么,这些白莲教徒,又该当如何处置?难不成他们又是谁的同党?焦帮主,是不是你派到船厂的?”
焦水木心中烦透了兹莫罗,见他毫没来由地又把矛头对准自己,心中暗想:你兹莫罗武功虽高,到底有限,真把老夫惹急了,我跟你以命相搏,还不知道谁弄死了谁!又张狂些什么?当下朗声道:
“我运河帮向来忠于朝廷、终于士廉公,与白莲教毫无瓜葛!德云长老,此次到底是不是由你主事?兹莫罗国师如此妄言,老夫该当如何自处为好?你总得有个章程才是!”
“好了!咱们自家人不要争吵!”
德云喊了一声,面色由红转白,眉毛耸动了几下,抽出腰间戒刀只一抖,寒光闪处,韩山童的结义三弟杜遵道嘴上的布条已经被割断!
只听德云骂道:
“姓杜的毛贼,上次在京城没有杀了你,是你的便宜。今番又落到我的手里,你还有何话讲?说,为什么要来阻挠我们的大事?”
青袍文士杜遵道怒视德云,冷笑道:
“恶僧!休要多言。此间只有我一人是白莲教徒,余者都是华山落雁峰君门下弟子。你大可以杀了我,拿着我的人头,去向你们的主子复命。至于为什么要阻止你们放火烧船,那还用说?卫辉船厂这些大船,是贾大人建造出来,发往山东治理黄河的,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船,岂能让你等黑心烂肺的贼子烧掉?”
“哈哈,杜三爷,你倒是忧国忧民、大义凛然呀!”德云道,“你说什么?这里除了你是白莲教徒,剩下的几个都是落雁峰君门下?你想用落雁峰的名头,吓唬我们吗?”
说着,德云手中的戒刀又是一抖,轻轻巧巧地又割断了韩山童嘴上的布条,笑道:
“这位英雄好汉,你来说说,你是落雁峰君门下哪一位高足?”
韩山童冷冷地看着德云,眉毛一挑,朗声道:
“东浮鹰、西落雁,落雁峰君门下弟子,的确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昨天,在下还曾与那怒侠华鸿鸣开怀畅饮、相聚甚欢,对他的为人颇是景仰。”
德云道:
“嗯,华鸿鸣先生,算得一条汉子。那么,看来你不是落雁峰的人喽?”
“哈哈,在下虽然比不上那些义薄云天的侠士,但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东白莲教教主,韩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