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郁听了梁琴瑞这坚定而炽烈的表白话语,激动得又一次落下泪来,忙也紧紧箍住心上人的腰肢,口中嗫喏半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动情唤道:
“梁姑娘……!”
梁琴瑞一笑,嗔怪道:
“不许再叫我‘梁姑娘’,换一个称呼来听!”
“琴姑娘……”
“不好,还是生分!”
“那,叫你瑞儿……”
“呵呵,好难听!”
“琴儿?”
“呸!你又不是我家岛主……”
“琴妹……!”
“嗯,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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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情缱绻、春意愈浓的时候,忽然盛文郁觉得自己左肋下的“章门穴”一阵酸痛!
他惊觉不好,只“啊”了半声,就觉得浑身筋脉一阵缩滞,肢体立刻僵硬得难以动弹!
梁琴瑞正在娇憨缠绵之际,甫闻盛文郁惊呼、继而感觉到盛文郁的双手停止了在她纤腰上的摩挲,连忙勉力直起头来,奇怪道:
“盛郎?你怎么了?”
却见盛文郁头颈僵直,用充满焦急的目光看着她,口唇半张着不能翕动,只舌头晃动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喝她!老媪落……!”
盛文郁大着舌头想要说的,不是什么“老媪落”,而是“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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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琴瑞却还是不明所以,勉力晃动着盛文郁肩头,急道:
“盛郎!难道我穷尽内力,还是没能解了你的内伤?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快快告诉我呀!”
正在焦急之际,梁琴瑞却听见耳边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你的盛郎哪里都好,只不过是与你郎情妾意、百般疼爱的时候,忘记了船上还有一个我,忘记了我制他穴道易如反掌!”
梁琴瑞身子一震,异常艰难地将头面转向身子右侧,这才看见旁边盘膝坐着的吉熠存!
“你……!怎么是你!你一直……在这船上?”
一时间,梁琴瑞又惊又惧、又愧又羞,身上刚刚聚敛起来的一点点元气又开始涣散,说起话来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当然一直就在这船上!”吉熠存盘膝端坐,冷冷说道,“这机关、这暗河,本就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不是我老人家触动机关、落船断缆、顺流而下,你们这对狗男女……又怎能有机会同船而渡、互诉衷肠?”
梁琴瑞听了吉熠存的恶毒讥讽,心中气苦至极,想要起身与吉熠存拼斗,可是自己这会子虽然神智清醒,体内却连翻身坐起的力气都没有。她稳了稳心神,重新将身子贴紧盛文郁温暖的胸膛,暗自回忆道:
方才在大殿里面,我好不容易按着岛主他老人家的“冲和”之法,在内力耗尽的最后关头接通了“左右往还”的回路,这峨眉女道吉熠存就闯进了大殿。她非但绝口不提什么两家修好,反而连出恶言,羞辱我们姐妹清誉。那时节我苦于内力尽失,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画妹妹与酒妹妹为了保护我、保护韩大哥与汪先生,立刻动手与吉熠存拼斗。后来,盛郎将我抱在神台之上,我瞧不见打斗的情景。听着似乎是韩大哥与汪先生也先后加入战团。紧接着一声巨响,盛郎就扑在我的身上,带着我跌落暗河。怎么、怎么会这吉熠存也一齐跌落了进来?她口口声声说,这暗河本就是她设下的陷阱,难道说,她此次约我们姐妹见面早就蓄谋已久,本就是为了擒拿我们?那她为什么沉默这么久,非要……非要等我与盛郎互通爱慕之情……才点了盛郎穴道?才现身说话?是了!她方才在大殿之中打斗,必是已经身受重伤,故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恢复了一些功力,能够坐起身来、点中盛郎穴道!
梁琴瑞此刻虽然内力全失,心思却仍然极是敏捷,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断定吉熠存虽然嘴上张狂,其实也是身受重伤。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她的盛郎抱着她在这船上漂流了这么久,为什么早没有发现吉熠存就在身侧?
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当此危机,我该怎样才能解救盛郎、制服吉熠存?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吉熠存又道:
“梁琴瑞,你以处女之身,不顾浮鹰岛主的脸面,与这个蠢笨穷酸、百无一用的臭书生裸衣相拥、私定终身、淫声浪调、寡廉鲜耻,一切过程都被贫道听见看见!你说,该怎么办?”
梁琴瑞忍住心中气苦,小手又在盛文郁起起伏伏的温暖胸膛上抚摸几下,忽然笑道:
“吉道长,亏你是峨眉耆宿,怎么这样没有见识?我与盛郎不过说几句悄悄话而已,你就这样看不下去?也罢也罢,既然你认定我与盛郎寡廉鲜耻,倒不如,我就再做得过分一些,给你看上一看!”
说着,梁琴瑞忽然拼尽了力气,将身子朝着盛文郁肩膀之上一耸,接着双手捧住盛文郁脸颊,樱唇一张,就与他的盛郎深深地亲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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