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领着两人去了王诗雨的炼丹房，炼丹房内，丹火没有着，炉也是凉的。王诗雨在一旁坐着，她有些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衣服也邋邋遢遢的。两眼有着黑眼圈，像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模样。她应是和姬景淮聊过之后，才一整夜都睡不着。

对比起来，白妖妖休息得不错，虽然扮丑了，精神却十分饱满。

白妖妖两人踏进房屋之后，王诗雨让药童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这一次她看向白妖妖的眼神，已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了。

“你……”她稍稍顿了下，随后直接跪了下来。

白妖妖连忙去拦，“你这是做什么？”

“我昨晚听小淮说了，你是小淮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姬家的救命恩人。”王诗雨不肯起身，“你不明白，我因为姬家的事被困于皇城，虽想要帮小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做到最大的程度，便是卖了陈家一个人情，求陈家保下他的性命。却不想，他们这般作践于他。”

“你自己已是举步维艰，这些事，怪不到你。”

王诗雨摇了摇头，“终是我欠你的。”

白妖妖无奈笑了，“你说你欠我，无非是认为自己是姬景淮的姐姐，对他负有责任。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起来吧，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王诗雨看着这个因为姬景淮而有了联系的龙妖，她的眼中满是激赏和喜爱，“行，今日后，你就是我妹妹。皇城之外我可能没有办法，但在皇城内，我罩着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妖妖听了，也轻声笑了起来，“白妖妖，我的名字是白妖妖。”

她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名，这足够证明了她对王诗雨的信任。

王诗雨眼睛一亮，她转身忙去拿自己的药箱等等物品，白妖妖忙跟上，帮她拿起。“我现在是侍女，我来吧。”

“这怎么行，这可不行。”王诗雨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没事，你不用慌。我平时也是自己拿的。若是侍女帮忙，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原来是这样，白妖妖收回了手。

王诗雨收拾好后，对他们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嗯。”

王诗雨走出了门口，守在门旁的药童连忙跟上，他和姬景淮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白妖妖跟在姬景淮身后。

王诗雨侧头对几人说道，“皇宫里做主的是圣君风凌，风凌这颗石头，传闻说他年少的时候极为风流，但坐上妖界圣君之位许多年了，却从未封君后，也没有妃。所以皇宫里的主人其实不多，里面环境并不复杂。但……圣君又在宫里养着一批老妖。”

“这一批老妖，应是圣君年少时的朋友，皆已十分老迈。目前我们这些丹师们进宫，都是为了照顾这群年迈的老妖。”

“年迈……”白妖妖想到了老树，“就没办法延寿了吗？”

“怎么没办法延寿？”王诗雨边走边说，“不过能用的法子都用了。这个世界啊，怕是除了那个真龙老祖，没谁能活得与天同寿的。不过，即便是真龙老祖，不也在三百年前归墟了吗？人啊，终究是活不过这天。”

真龙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