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妖眼前恍然黑了，她生生地倒了下去。

……

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亦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偶尔能够有些意识了，便挣扎着希望自己能够快些醒过来。

她隐约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了榻上，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沉沉坐在榻边，他一手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上，火星子噗呲噗呲闪烁。

“……大哥？”

墨泽的声音低沉得厉害：“阿疾，你先出去吧。”

“好。”

她感觉到他在她身旁疼惜地抱住了她。

这些天，她总能感觉到自己在饮着一些甜腥气的东西，感觉应该有些血气。

有时，慢慢的，她恢复了些意识。

睁开了沉重的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墨泽，他脸上好像苍白了几分，笑着看着她道：“夫人，你终于醒了。”

白妖妖想要说话，墨泽凑近到了她的耳旁，她道：“水……”

墨泽给她到了盏水，喂她饮下。

她无甚力气，喝过水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又几天过去了。她这次终于有了些力气了，他坐在了她的身后，环住了她，搓着她的胳膊和手，疼惜着问道：“有没有好点？”

好了些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腕，手腕之上缠着白绸，白妖妖微微蹙眉。

他忙将手抽出藏到了身后，又问：“夫人，还冷吗？”

她摇了摇头。她想说话，可说出的声音异常的轻，好在他听清楚了。“这里是哪？”

他温温笑道：“这里自然是鬼族皇城。阿疾几人押着前鬼皇去探查鬼界与天神殿的连同的入口的地点了。其他事情你别担心，先将身子养好。夫人，这些日子，你又一次成功吓到我了。”

想来他们命运多舛，她每一次重伤濒死，都是被他一把拉回。这次也不例外。

她的身子是滚烫的，她感觉到他的身子也不凉。他是因为喂她饮血，失血过多，发烧了吗？

“这样下去可不行。”白妖妖苍白的唇轻轻开合道，“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他将她又裹紧了几分笑道：“我和你之间还存在谁拖累谁吗？你放心，我想到了能够破解诛神咒的方法。只是要取得那件东西我需要离开几日。”

“你要离开？”白妖妖何其聪慧，墨泽的只言片语，她便想到天神殿的东西只有天神殿能解。他离开要去哪里？自然是去天神殿了。可他若是去了天神殿，他就会成为云墨！

白妖妖握紧了他的手道：“你……你要去……可你……”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不论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夫君。”墨泽笑着抓住她的手贴在了脸庞道，“小谨看到你昏迷不醒，在我这里哭了好些天了，东方姑娘勉强将他哄住了，带出去玩儿了。夫人你可要快快好起来，不然阿谨一回来看到你这么虚弱，又要大哭一场了。”

白妖妖一时不忍，墨泽抱住了她，又顺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妖妖乖，妖妖好乖好乖，妖妖再好好睡一觉，下次就可以好了，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线扰乱你了。”

“墨泽……”

“妖妖乖，妖妖好乖……”

白妖妖微弱的声音中有了几分哽咽，“墨泽，我没有你是云墨的时候的任何记忆。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怕诛神咒，我不怕疼痛，我害怕你变回云墨之后，你就不是你了……”

“你放心。无论是哪个时期的我，最爱的，都是你。”

她身上的红色诅咒之线四处挑动，他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入睡。

远远看来，白妖妖所在的床帏附近，布下了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的阵法。所有的阵法，都是用来克制诛神咒的。

她终于再一次累得睡了，他在她身旁，安静地看了她很久很久。

墨金色的身影最终站了起来，长袍一挥，他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妖妖的这一觉十分漫长。她依旧偶尔会有神志回归的时候，只是身旁陪伴之人已经发生了变化。

有的时候是白疾，有的时候是东方星记。

后来，她还似乎看到了千里迢迢从元界赶来的，懊恼的圣丹师姬景淮。

姬景淮来了之后，便全权调理起白妖妖的身体。逐渐的，她的身子开始有了好转，清醒的次数也开始频繁起来。

这一日，她不明不白地醒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