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怪,你越是对他和言悦色,他越是对你不恭敬;而你越是对他严厉,他却乖顺得像只猫。
朱由榔两世为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罪将不敢。”李成栋跪在前面,一听皇上开口就说吃饭的事,而且语中还有诘问之意,连忙打起精神凝神细听,生怕一个答对出错。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朱由榔接着问道。
“这皇上不好对付啊,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李成栋心想。
“回皇上,罪将输得心服口服,并无其它心思。”李成栋答道。
“嗯,你只答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没答。看来,对自己的前途命运还是有些担忧的。”朱由榔道。
“罪将诚心归降,还望皇上开恩。”李成栋又磕了一个头说道。
“这话可是有些嘴不对心了。”朱由榔说道。
李成栋刚要再行辩解,朱由榔没等他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分明日城下之盟,怎么能是诚心呢?廷祯,你不必辩解,朕心里清楚得很。”
廷祯,是李成栋的字。
“其实,无论是输得不服气也好,还是担忧自己的前途命运也好,都是人之常情。朕不会为此入人以罪。”
“回皇上,罪将输得不服!”孟文杰打刚才就想说这句话,憋了好久,憋得心里难受,听朱由榔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抗声说了出来。
“住嘴!”李成栋回头喝斥道。
“哈哈哈,廷祯,何必呢?有话说出来才好。朕不是堵塞言路之君,别说是这话,就是朕有不是,臣子也可以指摘出来。不过,朕喜欢的是表里如一,不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
听了孟文杰的话,朱由榔不怒反喜,正好要跟你们这些带兵之人上上朱氏军事思想课呢,孟文杰这家伙给递了梯子,机会难得啊。
“你叫孟文杰是吧?”
“是,罪将叫孟文杰。”
“你不服倒也有情可原,大概你想的是,两军堂而皇之对垒,真刀真枪地打一架,那样输了,才会心服口服,是不是?”
“是,罪将正是这样想的。”
“那你是站在强者的地位才这样想的,如果你是站在弱者的地位,你还要这样想、这样做的话,那你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