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别怕,顶住!放铳!放箭!”文质大声喊叫,企图稳住军心。
然而,巴牙喇的来得太快了,火铳手还没来得及填药,弓箭手刚把箭头对准他们,当先一名巴牙喇就飞驰而至,弓箭手慌忙松开弓弦,数十支箭朝他射去。
眼见巴牙喇已躲无可躲,就见他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刷”地一声,箭从脚下飞过。
这名巴牙喇在空中一个翻滚,直直向明军阵中落下,落地时一个前滚翻,手中快刀在身周划了一个圈,四五名明军就身首异处。
顾不得察看同袍生死,也顾不得擦去溅在脸上身上的血迹,明军执刀拿枪迅速将他围在中央。就见这名巴牙喇迅速起身,面对周围明军刺来的刀枪根本不躲不闪,再次腾空而起,手中快刀再一次划了一圈,又有四五名明军士兵丧命!
像这样的场景在十个地方同时上演,不一会儿,就有五六十名明军士兵丧命,而巴牙喇却是毫发无伤。
明军攻势立停,无人敢上前,在巴牙喇的不断进攻下,队形一步步后撤,而同时,原被围的清兵趁势缓过劲来,手舞兵刃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情势非常危急!
文质心知一刻也不能再等,若是被清兵冲动本阵,士兵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而背后就是死地,那条崇阳溪将是明军的葬身之所。
将是兵胆,要想改变眼前颓势,必须自己亲自前敌,只有鼓起士兵敢战勇气,才有可胜之机。
“随我冲!”
想到这里,文质再不犹豫,冲亲兵队大喊一声,策马舞刀往战场中心冲去。
文质一身武艺,全在这柄大刀上,军中人称“文大刀”。就见刀影翻飞,马前一左一右两名清兵的头颅飞上天空,腔子里的血一下子喷出,喷了文质满满一身。
他的亲兵见主将冲了上去,也不要命地跟了上去,跟清兵打在一处。
那名巴牙喇正在得意,忽见文质冲了上来,瞬间就杀了两名清兵,清兵攻势顿时为之一挫。一见他的服饰,就知是名把总,巴牙喇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找死!”巴牙喇眼光一狞,再次腾空而起,手中刀照文质脖子上砍去。
文质不慌不忙,看清他刀的来路,手中大刀往上一举,想将他的刀磕飞。
不成想巴牙喇空中变招,改砍为削,刀势一转,文质左手五指齐断!巴牙喇空中无处借力,脚尖在文质马臀上一点,再次腾空,给文质致命一击。
好个文质,大叫一声,把大刀一扔,顺势抱住巴牙喇的双腿,齐齐往地上摔去。
巴牙喇被抱住双腿,文质的头又拱在自己胸前,无法去砍他的脖子,只好将刀柄回带,重重砸在文质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等两人落到地面上,文质的头已经被砸碎!
“文将军战死,我等决不独活!”
目睹惨状,文质的五十名亲兵痛彻心肺,亲兵队长文玉狂呼一声,举刀朝巴牙喇砍去。
巴牙喇想躲开,但文质虽死,但手却扔是抱着他的双腿不放,只好挺刀朝文玉胸前刺去。文玉见刀刺来,合身扑了上去,刀透胸而过,文玉大叫一声,登时气绝,临死之际,双手紧紧抱住巴牙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