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十五弟,既然军情已经议完,为兄就先走一步。你不知道,为兄刚收了一房小妾,今日是她的生辰,哭着闹着让为兄给她办个席面,没办法啊,为兄得办啊,要不她哭起来没完,烦都烦死了。那个,宪斗,你要没事,就跟本王回府去喝上一杯,如何?”济尔哈朗一听事涉豪格,连忙起身告辞,临了还不忘给范文程解围。
多尔衮明白他的意思,不掺合。
有这么个态度就行了,原本就没打算让他出多大力。
……
不得不说,范文程确是当世少有的智者,他把朱由榔的意图和计谋基本给算准了。只可惜,他是汉人身子满人名份,更兼有多尔衮和豪格两大势力恶斗,他不能、不愿也不敢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摊开了说。
若按他的想法,如此大好时机,可一不可再,必须以狮子搏兔的决心,再调重兵入桂,一定不能给朱由榔一丝一毫取胜的机会。最起码,多铎别再窝在南直隶享清闲了,应该令其率兵入赣,让谭泰分兵一部入桂,与三顺王三面合击,将朱由榔团团围住,方有十足把握。
他把话说到了,但好像多尔衮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采纳了自己部分建议。
四万对两万,看似兵力是朱由榔的两倍,大可一战而胜,可朱由榔兵力不足的表象之下,谁知道藏着多大的阴谋呢?福建战事前车之鉴,教训还不深刻吗?
跟济尔哈朗辞别出了睿亲王府,济尔哈朗让范文程上了自己的大轿。
轿厢很宽敞,足有半间屋子那么大,两人坐进去,没有一点『逼』仄的感觉。
济尔哈朗坐的是一张榻,可坐可躺,范文程坐到他对面,二人中间有一张小几。
王仁见二人坐定,连忙从旁边拿出一把宜兴茶壶,两个茶盅,放到小几上,斟上茶。
济尔哈朗吩咐一声:“起轿!”
“起轿!”
随着王仁一声喊,轿子稳稳抬起,稳稳前行,茶盅里的茶丝毫没有溢出来。
“宪斗,看你面带忧『色』,难道对广西一战还不放心?”
济尔哈朗问道,然后端起茶盅,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