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经想明白错在哪里了。”焦琏急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回答道。
“说,错在哪里了”
“回陛下,当时在桂林城下,李定国问了一句,说皇上只有一万五千兵,能打得孔有德西逃臣怨他质疑皇上,就怼了他一句。其实,现在想来,当时他也是好心。只不过,臣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皇上近臣,而把他当成了外人,所以才不自觉地怼了他一句。以至于才有后来白贵说粗话,惹得李定国傲气发作,不用手榴弹和地雷,最后虽然取胜,但折损了不少人手。所以,一切都是臣惹的祸,臣认罪。”焦琏诚恳地说道。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朕不怕你们闹意气之争,朕是怕你们军人分出派系来你领一个山头,他领一个山头,怎么能同心协力争这个争那个,将来若是协同作战,能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若是不放心别人,没有友军支持,难道凭你焦琏白贵一哨人马包打天下”朱由榔见焦琏认识还是浮于表面,于是进一步开导道。
“是,臣记住这个教训了。”焦琏闻言,才知皇上真正的忧心所在。也是,若是发现这个苗头不及时制止,以后说不定真会形成肇庆派、广州派、李成栋派、大西军派,派系林立,势必酿成大祸。
防微杜渐,防患未然,足见皇上高瞻远瞩。
所以,焦琏心悦诚服地认错了。
“好了,朕还是信任你的,你下去吧,跟登水先启程回桂林吧。”朱由榔道。
“臣遵旨。”焦琏磕个头,退出帐去。
朱由榔望着帐口,心里还是很沉重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有矛盾,派系之争一定会有的,不但武将们会有,文臣们也一定会有。
这一点朱由榔非常清楚。
人都有远近亲疏,别说在涉及权力斗争这样的大事上,就是说话聊天,人们都会找自己亲近的人,喝酒也会第一个先想到的是朋友。
跟关系远一点的人在一起,说话小心翼翼,喝酒也不会畅快,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不能天真地认为,自己严禁小集团,小山头,就不会有这类派系的存在。只是希望少一些派系之争吧,最起码在大事上,别闹出大矛盾来就成。
“陛下,臣有本要奏。”陈子壮观察很久了,也憋了很久,但无论是骂死孔有德,劝诫李定国,还是惩治马宝、焦琏、白贵,都是皇上一人在唱独角戏,他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今见是个空,连忙出班奏道。
“准奏。”
“陛下,臣看安西伯属下皆是武将,没有文人辅佐,把左路大军尽付其手,怕是其力有未逮。故,臣在想,可否给他配个副手”
“俨若,你看呢”朱由榔闻言不动声『色』,征求吕大器意见。
“陛下,臣以为集生所言有理。臣观左路军问题颇多,军纪、战术、思想作风、单兵作战能力都存在很大问题,跟禁军有着天壤之别。作为主帅,李定国的战略眼光如何虽不得而知,但从龙床岭之战来看,此人的指挥才能也未见高明。而左路军接下来的作战任务很重,必须有一个熟悉皇上治政治军思想的人辅佐他才能让人放心啊。”吕大器道。
尽管吕大器说得已经十分在理了,但朱由榔还是没有就此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