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称霸海上四十多年,最多的时候,一年光收过往船只的保护费就有一千多万两,就算他们建船队花去一部分,老郑带走一部分,可大部分都在郑成功手里呢,本督估『摸』着,光金银不下三兆两,更别说还有数不清的珍玩玉器之类的。”施琅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郑成功到底趁多少家底,不过顺口一说,目的当然是怂恿陈仲武罢了。
“什么?三兆?!”
果然,一听这么巨大的数字,陈仲武眼睛都绿了,屁股底下像装了弹簧一样,“腾”地一声就蹦了起来,要不是船有顶棚,他能蹦上天。
“只能多,不能少。”施琅肯定地点了点头。
“行了,都督,您就擎好吧,卑职是有名的铁钳子,就算铁公鸡打咱跟前过,卑职也得给他拔下三根『毛』来。都督,卑职这就回去,先打他一家伙再说。等把他的钱财弄到手,都督,有好物件卑职给你留几件。”
陈仲武说完就要走,被施琅一把抓住:“慢!陈将军,本督可不要一分一厘,你也别私藏,皇上定的军规你又不是不知道,缴获一律充公。”
“那是,那是。都督,充公是充公,但咱们水师一定要先留足军费,还要造大船,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可不能全报上去。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给咱挖走大部分,弄不好,会全给挖走。得多留个心眼。”
施琅一听,心说:“也就是你这小子敢这样说,也敢这样做,别人哪敢啊。”
“行了,不许瞒报,对皇上必须赤胆忠心,你要敢欺君,本督第一个不放过你。”
“是,卑职明白,卑职明白该怎么做。”陈仲武连忙答道。
“行,你这样回答我就放心了,至于你明白什么,我才不『操』那份心呢。”施琅一听,就知道陈仲武是个真明白人。
“陈将军,本督可是答应了陈永华,三日后再进攻。”
“都督,你怎么能答应呢?哪有自己把自己手脚给捆住的?”陈仲武埋怨道。
“陈永华说的不错,毕竟都是汉人,郑成功虽然不臣,但没有明目张胆地站在对立面,再说,皇上如今正在收拾人心,给他三天时间,咱们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各方面都能有所交待了。”施琅道。
他可没说他跟陈永华关系不错,也不敢说怕郑成功真降,陈仲武虽是自己手下,但人家是皇上的大舅子,自己可不能傻乎乎地啥也说。
不过,最后他还是暗示了一句:“陈将军,三日后听本督将令进军,若有违抗,本督一定治你个不听军令之罪。嗯,一定关你三天禁闭。唉,皇上下旨让咱们去广州喝李元胤的喜酒呢,此间事了不了,怎么脱得开身哟。”
“是,卑职明白。”陈仲武连忙答道。
其实,他已经明白施琅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