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想跟李元胤借些兵舍,您看行吗?”
“噢,你的主意打到禁军头上去了?行,反正广州又不冷,让禁军自己再想办法盖几排兵舍。当兵的都皮糙肉厚,艰苦点没啥。那授课之事如何解决?”
“陛下,臣是这样想的。虽然官家负责解决其食宿问题,但学问一途,却是不能马虎,不能一概而论,要让学问好的得到激励和奖赏。臣想对他们进行一次考试,前一百名,都有座位,可以坐在前排,其他人,就只有站着了。之后,每月进行一次小考,还是取前一百名。这样,就能在国子监形成良好的竞争氛围。”
“准奏!而农,你就照此办理。不过,
除了四书五经,哲学、物理、化学、数学也要讲授,哲学课就你来上,物理、化学、数学你可以去找焦泥和哈提斯,四书五经就让内阁大学士来上,你拟好课程表,给他们派好班,谁缺了课也不行,再忙也要先授课。”
“谢谢皇上。皇上,有您这话,学子们可有福了。”
至此,王夫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还有啊,你可以开设一个论坛,组织学子进行辩论,也可以与授课学士交流。课题嘛,你可以灵活掌握,主要还是为新政的推行打好思想基础。”朱由榔道。
“太好了,陛下,论坛一开,国子监文风开放的名声就打出去了。理愈辨愈明,既有利于新政推行,也有利于人才脱颖而出。”王夫之大喜。
“而农啊,钱谦益可是海内名望,要多给他安排安排授课次数,也可以让他来主持论坛。要务尽其才嘛。”朱由榔心中一动,对王夫之说道。
“那是自然,若论文望,谁也比不上牧斋公,自是需要他多来传授学问。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臣担心会有激进学子质问他的气节,若是那样,怕是钱顾问不好下台啊。”
“嗯,这是个问题。你好好想一想吧,回宫!”
朱由榔看了王夫之一眼,没有明确表态,拔腿就走。
“这……。陛下,等一等,臣送你。”王夫之一愣,还没想明白皇上到底是几个意思,再看皇上,已经出了门。
“免!”朱由榔挥了挥手,快步离去。
王夫之跑到门口,对着朱由榔的背影磕了个头,站起来思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那眼神意味无穷啊。皇上既然没有收回前旨,说明心意已决不容更改。那么,若是真的出现有人拿钱谦益降清之事给他难堪,皇上是乐见其出丑了?或者,他是想用钱谦益的事当反面教材么?”
“对,指定是这个意思。钱谦益气节有亏,学子们年轻气盛,那种质疑局面十有八九会出现。用他当反面教材,不正好可以激励民心士气,作养正气吗?”
继而又想:“如此说起来,钱谦益在皇上心中并不那么重要嘛,或者说,皇上因为钱谦益的文名太盛,不得不用,然而内心是十分瞧不起他的。”
“看来,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皇上会让钱谦益出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