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皇上,瞿式耜大胆妄为,敢得罪皇上,确实应该治罪。不过,瞿式耜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好官。他是吏部尚书,掌管着用人荐才大权,换作别人,早就门庭若市了。可是,臣听说他从不在府里说差事,公事只在部里说。还有,听说他生活清苦,只靠俸禄养活家小,家里吃回鱼都算改善伙食了。这样的官太难得了,还请皇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您要不解气,臣替您踢他两脚,如何?”
陈际泰说完,朱由榔差点气疯。
前边说的好好的,后头两句不是画蛇添足吗?瞿式耜堂堂大学士,你踢他两脚?怎么想的?
“皇上,臣附议。”戴如风随后站出来说道。
“皇上,臣附议。”林察也站出来。
“不错,不错,还算识大体。”朱由榔见他们三人站出来,心里倒感觉有些安慰。
尤其是林察,能在这个时候替瞿式耜说话,不怕得罪钱谦益,显然心里还是有底线的。
“唉!”朱由榔看了一眼钱谦益,见他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诸位爱卿都为起田求情,那就革去大学士之职,以待罪之身留任吏部尚书。起田,非是朕求全责备,你确实应该在‘敬畏’二字上好生想一想了。”
“臣领旨谢恩!”瞿式耜叩头领旨。
“退朝!”
朱由榔起身往侧殿走去,李洪大声宣布退朝。
朱由榔这一走,别人还倒罢了,把钱谦益给弄得非常尴尬。
他是老油子,对于官场上那一套玩得非常溜。
他本想等一等,皇上如还是不准陈际泰等人的人情,那他就出面说话求情了。
他想得很美,只要他说话求情,作为受害者,皇上一定会准的。如此一来,一举三得,既表现了自己的大度,又会得到皇上的赏识和群僚的肯定,更会让自己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再次加重。
甚至他都想好了,瞿式耜是得罪了,不可能和好,所以,求情时顺便把他的吏部尚书一职给拿下,保留其大学士头衔就行了。
可没想到皇上没等他说话,顺口就准了陈际泰等人的求情,而且只拿下了大学士头衔,最核心的吏部尚书职位却得到了保留。
这算啥?
瞿式耜只丢了一个大学士头衔,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没得到。
不对,得到了群僚的敌视!
果不其然,众人退出勤政殿后,钱谦益正在沮丧,陈际泰、戴如风、林察围住了他。
“老钱,不是本伯爷说你,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瞿式耜得罪了你不假,就算为朝廷着想,你也不该连句话都不说吧?皇上越是看重你,你越要表现地大度点,知道不?”陈际泰数落道。
“嘿,你个大老粗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啥不懂?这不是皇上没给机会吗?”钱谦益被陈际泰一顿数落,不由地气苦。
“丢人!给顾问处丢人!”
戴如风更是直接,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