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她想让她长大给你报仇吗?”朱由榔冷冷地问。
“不敢不敢。陛下,罪臣对陛下衷心佩服,也曾想追随圣君干一番事业,从未想过叛君,奈何清廷拿了我全家入京为质,逼迫罪臣就范。罪臣抵不过亲情诱惑,这才走上叛君之路。小女年幼无知,长大后嫁为人妇,即是他姓之人,不会记得罪臣之事,更不会为罪臣报仇,所以,恳请陛下饶过小女一命。”
“哼,女儿不是儿子,是吧?要知道女儿也是传后之人。好了,不必多言。押下去!”
“女儿也是传后人”,听到皇上这个奇怪的论调,再想一想琪格格,身为女儿身,不也是要为父报仇吗?佟养甲倒不觉得这个论调怪了。
“唉,皆是命啊。女儿啊,怪只怪你错投了胎……。”
佟养甲泪如雨下,瘫倒在地。
文金指挥几名侍卫把他抬了下去。
……
把皇上送回宫,钱谦益没有去军机处,而是失魂落魄地回了府里。
他要把今日遇到的事,好好消化消化,好好考虑考虑自已的处境。
正如佟养甲判断的那样,他确实先佟养甲一步,接到了洪承畴的指令。令他去吉祥书铺,与赵广联系,并通过赵广与佟养甲接上头,由他统一指挥杨洪富与林觉两支人马,里应外合,配合大军攻陷广州城,活捉朱由榔。
接到这个指令之后,钱谦益才明白洪承畴原来早就暗中准备了一支人马。即使不去策反林察兄弟,有杨洪富这一千军队,以无心算有心,拿下广州也不成问题。
钱谦益不由对洪承畴的老谋深算感到佩服。
二月十三,他得知济尔哈朗即将打到广州的消息之后,正要准备开完“黎明会”让钱忠去吉祥书铺接头时,得到皇上要去镇海楼观看三千营演武的旨意,他经过思考,最后决定放弃接头。
按他原来的打算,是想两条腿走路。
首先想办法让杨洪富的部队把守一个城门,然后借机放清兵入城,然后攻打后宫,活捉朱由榔。
若事不济,朱由榔必然坐船逃跑,届时,林觉这个后着就用上了。只要朱由榔上了船,那就跟瓮中捉鳖差不多了。
落下这两颗子,朱由榔就插翅难逃了。
这个方略比较稳妥。
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皇宫会不会有另外的暗道,直通城外?
按朱由榔的性格,此事极有可能。
所以,朱由榔去镇海楼观看三千营演武,这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可以让佟养甲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