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朱由榔问道。
臣子们见皇上发部,连忙跪下谢恩。
跪下去可哪里能弯腰啊,肚子撑着呢,所以个个直直地跪着,头往下点了点,就算是磕头了。
朱由榔连忙叫起。
“陛下,您真是天纵圣明啊,不但治国平天下无人能及,随便弄个吃食,也是这么好吃,老臣真是服了。”秦良玉由衷地赞道。
“就是就是,皇上,这羊肉太好吃了,臣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真是脍炙人口、秀色可餐,让臣食指大动、垂涎三尺啊。”陈仲武道。
“哈哈哈,你真是会糟蹋文字啊,什么是秀色可餐了?你还垂涎三尺,简直就是胡吃海塞!”朱由榔听大舅子乱用成语,不由得哈哈大笑。
“陛下,围炉赏雪何等雅事?都是让镇海伯给带的,生生把雅事变成了俗事,把雅人变成了俗人。”李柏说道。
“陛下,臣看您也吃了一头汗,去院中赏赏雪可好?”顾炎武低头问道。
“好,穿暖和点,随朕去赏赏雪也好。”朱由榔慨然而允。
其实,他知道顾炎武哪是赏雪啊,分明是想活泛泛身子,怕积住食罢了。
果然,此话一出,臣子们都脸上露出喜色,纷纷起身,随朱由榔去院子里散步。
……
“子德,这么大的雪,不知道百姓的房子有没有压塌的?有没有吃不上饭的?”边散步,朱由榔边问。
“回陛下,臣已经安排衙役挨家挨户去看了,确实有几户人家把草房给压塌了。衙役去的时候,禁军和山地军都已经在帮百姓修着呢。吃不上饭了也有,臣已经安排在关帝庙前施粥了,保证不会让一人冻饿而死。”李因笃回道。
“嗯,这就好。”
朱由榔对焦琏的做法非常满意。
这个臣子总是不言不语,却总是把事情做到前头去,能做到自己心里去。
“陛下,南京户部陈尚书已经连上了三道奏折叫苦了。最后一道奏折是请罪折子。他说了,他已经没有银子了,而春耕在即,农时又耽误不得,还有安置降兵的银子也没着落。所以,未经请旨,就动用了内库的银子二百万两,请旨降罪。”顾炎武轻声说道。
他挑这个时候说陈邦彦的事,无非是见皇上高兴罢了。
他是怕皇上不高兴,真要加罪于陈邦彦。
“用就用了罢,令斌是对的。若是请旨再动用内库银,一来一往就得十天,农时就耽误了。”
没想到朱由榔不但没不高兴,反而还是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心也就放下了。
“陛下,财政问题还真得赶快拿个章程,否则,四川用兵,江南各地要恢复生产,要推行新政,陈尚书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顾炎武接着说道。
“是啊,这个问题迫在眉睫,是该解决了。现在各地需要的朝廷救助,若要地方反哺朝廷,没个三年五载,怕是难以实现。朕心里有数。”朱由榔点了点头道。
“莫非,皇上御驾亲征四川,是为银子的事来的?可四川哪有银子啊?不可能。”
一听朱由榔说“心中有数”,长期萦怀的那个疑惑,又涌上了顾炎武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