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声令下,铁箱的四壁立时向里面飞速收拢,阮君庭和西门错两人,立时如困兽,被四面铁板,牢牢困死在中间,因为空间十分狭小,明明只是给一个人准备的囚笼,此时就挤下了两个!
“司马琼楼!你是司马琼楼!哈哈哈哈……!”西门错即便此情此景之下,也笑得肚子疼,“那傻太子要杀你,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怕你家嫂子不答应,竟然想栽赃嫁祸司马琼楼,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哎?司马琼楼是什么玩意?”
阮君庭冷冷白了他一眼,看着自己胸口,两人挤在一起,西门错那对大爪子,正糊在上面,“拿开你的手。”
“哦!哈哈哈……”西门错慌忙向身后铁壁上靠去,举起两只手,“我不是要故意贴你这么近的。”
阮君庭将脸侧向一边,为什么跟这个玩意困在一起!
“哈哈哈!”外面传来笑声,“怎么样?你们以为,偷了太子殿下的兵符,就能逃出这天罗地网?实在是太天真了!这六合匣子,本来只打算装一个,现在却塞了两个,是不是很好玩啊?要不要再帮你们紧一紧啊?”
西门错在六合匣子里用力晃了晃,除了撞得嗡嗡响,震得耳朵生疼,根本没有办法。
这里面现在挤得,应该说是根本没有空间,没有回转的余地,两人再大的力道也爆发不出来。
那匣子,里面被机括固定卡死,外面又用铁链捆成粽子,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向,全都带有小孔,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形式,从外面,只要用长矛,就可以扎进里面。
所以,只要抓他们的人愿意,随时可以将他们俩在铁粽子里扎成马蜂窝!
“就为了这个人,殿下还出动了三万东宫卫,我看,只要咱们哥儿几个就够了,来人,将六合匣子扛了,找殿下邀功去!”
周围的东宫卫吆喝着,向六合匣子靠拢。
西门错催促,“完了,怎么办?我倒没什么,我就是个贼,龙太师高兴了,保我,不高兴了,我死了,那小美人儿也不会掉一个眼泪疙瘩,可你不一样,哎呀,你要是死了,凤小姐这哭起来……”
阮君庭淡淡白了他一眼,“闭。嘴。”
声音不大,可西门错就的确不敢说话了。
阮君庭修长的手指,在六合匣子内壁从上到下,一一摸过,之后,寻了一个点。
机关,最薄弱之处,就是它的开合处,就如同一个房子,最容易攻破的,就是它的门。
阮君庭的手,缓缓成拳,食指微凸,以第二个关节,对着那机括的连接点。
一寸之内,力发千钧!
咣——!一声!
整个六合匣猛地一震!
正围拢过来的东宫卫被惊得脚下一顿。
咣——!又一声!
阮君庭在里面,用龙皓华传他的寸拳,一拳一个,将六合匣中联结的机括,生生用暴力给凿开了!
“快!他们要出来了!”
周围不知多少东宫卫,蜂拥而上,就在长枪即将触及六合匣的瞬间,轰——!一声炸裂巨响!
六合匣被原地震开,六片原本死死扣在一处的铁板,被轰然震飞开去,其中一片几乎如巨刃一般,呼啸着从人群中抡出去,远远地,狠狠地削掉了一截屋顶!
烟尘落尽,阮君庭与西门错抵背立于原地。
他伸出手,“剑呢?”
“接剑!”远处,是秋雨影一声回应。
空气之中,便有一道利器破空而来之声,浩劫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被人抛过来,直奔阮君庭手中。
紧接着,包围圈外,打斗声骤起!
秋雨影带着影卫,已经从外面开始突破。
阮君庭长剑出鞘,横于眼前,缓缓掠过,凤眸之下,掠过杀意。
转瞬之后,剑光所及之处,是漫天血雨。
……
御花园中,宴席仍在继续,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气氛有些压抑,没人敢大声说话。
这时,有御前郎官匆匆来报,“启禀皇上,不好了,重元门外出事了。”
景曜怒摔,“这又怎么了?”
“皇上,那蓝染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暗匪头子司马琼楼,他方才意图行刺皇上没有机会,便转而行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眼下已受重伤,皇后娘娘正陪伴左右,而司马琼楼也逃出重元门,正在被东宫卫缠斗!意图向玄武门逃去!”
“什么!元熙他受伤了?”景曜蹭的站了起来,“传令御前带刀郎官,全力协助东宫卫,捉拿司马琼楼!”
他重重瞪向凤于归,“凤爱卿,此事,你作何解释?”
凤于归慌忙跪下,连带着龙幼微和凤乘鸾也匆匆跪下,“皇上,臣……,臣一时失察,竟然从来不知那蓝染会是……”
“啊……”没等他说完,身后的凤乘鸾咕咚一头晕倒了。
“姮儿,你快醒醒!你不要受不起这个打击啊!”龙幼微哭着去抱起女儿,“皇上,乘鸾她经受不起这个打击,怕是犯了旧疾,恕臣妇携女告退,尽快为她延医诊治!”
“哎,快去快去!”景曜焦头烂额,不耐烦挥手,“散了散了!还花什么宴!都散了!”
待到龙幼微带着凤乘鸾离开,凤于归才怒而请命,“皇上,请容臣戴罪立功,亲自捉拿暗匪司马琼楼!”
“好,凤于归,朕的御前重甲带刀郎官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靠,带刀郎官不能去!
这些郎官是整个百花城最精锐、最强悍的一支,他们要是去了,凤于归想放走阮君庭,难于登天!
“皇上,但是,臣担心您的安危……”
景曜正怒火中烧,哪里顾得了许多,“朕没事,朕就不相信,不过是个暗城的匪类,本事还上天了不成!”
就在这时,御花园外一声娇唤,焰姬跌跌撞撞,哭得梨花带雨,推开身边如花搀扶的手,一只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就奔了过来,“陛下!陛下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