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司马琼楼堂堂暗城二少主,竟然被如此羞辱!
他越是生气,手中招式越狠,可越是放招,那招式就越是统统被用在自己的琴上。
凤乘鸾只要将琴稍动,琴弦荡开的音杀便直接劈向他的血莲子!
啊——!
司马琼楼一贯自持极高,何曾吃过如此暗亏,“混账——!”
他生气了,声音也是没有任何威慑力,“傅老九!夺琴!”
“是……!”
混乱中,傅九爷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双.腿,脸色铁青,挪了两步,将心一横,飞身向凤乘鸾三人张牙舞爪扑去!
他这是不要命了!
一道琴音乍起,傅九爷口吐鲜血,整个人重重砸了下来。
三个人原本配合地进退有度,如今为避开他,骤然被打乱,一个晃神,凤乘鸾手中一轻,那相思琴就被夺了。
“退!”
她一手抓了一个,飞身急速退后,避让到客栈一头。
另一头,司马琼楼终于夺回了宝琴,雪白大氅之下,天青色衣袍飞扬,发丝有些凌乱,抱琴飞旋落下间,随手妩媚将额发一抹,清雅一笑,“凤乘鸾,杀了你,本要损失我四千块黑金,可是现在,我很讨厌你!受死吧——!”
他纤细白净的指尖,运足了十成十的力道,正是一记弹拨!
铮——!
一道五音杀席卷而去!
凤乘鸾、西门错、尹丹青三个人,不约而同张开双臂,想要替另外两个人挡下这一击!
可就在这时,那原本被关上的门,轰然大开,一股暴风雪夹杂着雷霆般的剑意,迎上五音杀,轰地在客栈大堂中央炸开!
轰——!
所有人都被这一剧烈的碰撞震飞开去,全数掀翻在地!
整间客栈小楼,晃了几晃,楼顶砖瓦屋梁上积年的土,纷纷震落下来。
等众人各自捂住心口,再爬起来时,就见大堂中央,方才两股力量交战的地方,正立着一个穿着一身奶黄小棉袄的大胖小子。
小皇帝阮临赋!
司马琼楼见了他,那双清秀的眼立时圆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那一招,是谁?”
阮临赋歪着头,眨眨眼,“自然是我爹啊。”
司马琼楼立刻向外张望了一下,外面除了狂风暴雪,什么都看不见。
“小家伙,你不要骗人哦!”他警惕道。
“谁骗你?我爹还说,不要以为你背着他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他只是还没空收拾你!,趁他老人家还没来,我看你还是赶紧滚蛋为妙!”
司马琼楼竟然真的怕了!
他正了正身子,瞅了眼被伤得惨不忍睹的傅九爷,“带上他!走!”
剩下的几个血莲子,扛起傅九爷,几个人也不顾外面的风雪,便急匆匆隐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阮临赋这三言两语,居然就将这如此难缠的人给吓走了!
凤乘鸾眉头微凝,有些想不通。
阮临赋的爹?
他不是喜欢喊阮君庭做爹吗?
司马琼楼会怕阮君庭?他会背着阮君庭做什么事?
不对劲啊!
那阮临赋口中的这个“爹”,不是阮君庭,又是谁?
谁会让司马琼楼这样畏惧?
正想着,那漫天风雪中,便有一袭猩红的身影,手持长剑,渐渐阔步走来。
等到人到了门口,摘下掩了半张脸的兜帽,露出神仙样的容颜,向满屋子经历了方才一场大战,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投个店。”
阮君庭!
他说完,朝向凤乘鸾这边走来,笑容之间,温柔写意,又藏了猫抓耗子的胜利喜悦,额角和猩红的大氅上,银白的雪花随着屋内的暖意渐渐融化,发丝和狐裘上就有些微的湿润。
他垂眸看着她那一身狼狈相,头上戴着狗皮小帽,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打了一场架,这般狼狈不堪,再如何英雄,还不是要他出手相救?
那好看的唇角不禁绽开。
“浮生三千,能得见姑娘,幸会。”
“……”,凤乘鸾拱手,“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套路!
她虽然早就料到,即便肃德百般阻挠,他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商队的车子一路不停地坏掉,也一定是他的人做的手脚。
可她知道他会来,却不知他会用这种方式来!
拐了个皇帝当保镖,让太后奈何不得!
也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怎么办?
如今成了她凤乘鸾拐了庄老太妃的儿子,又拐了肃德太后的儿子!
她木然指向大堂中央一片狼藉里的奶黄包,“那个,你儿子?”
阮君庭脸上的笑,神采飞扬,“不,你儿子。”
阮临赋立刻相当识相地飞奔上来,抱住凤乘鸾大腿,“娘——!孩儿想您想得好苦啊——!”
所有人:……
于是,还没露面,就能一剑赶走那煞星的阮君庭,成了整个客栈的英雄。
老板特意腾出一间房,给英雄一家三口休息。
阮君庭反手将门一关,对阮临赋沉沉一声,“背过身去,捂住眼睛。”
阮临赋啪叽,两只小胖手,训练有素地将眼睛蒙上。
凤乘鸾警惕地退后几步,“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阮君庭将猩红大氅从肩头褪去,扬手一扔,呵呵呵狞笑,“爱妃,好久不见……!”
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