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教有师父,还有曾经北麓军的一些精锐,这一年来,还收了很多逃难过去的人发展成为教众,现如今都还被朝廷打压着,只能待在雪神山,东湖庄即便在暗中培养了力量,又怎可与雪神教相比?且荆州这样的地方,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这些年来,这些前楚余孽还犹如过街老鼠一样被朝廷搜寻着,如此狭小的空间下,他们又能培养出多少力量?在没有绝对的力量造反之前,他们岂敢造次?”秦挽歌分析了一番,轻声一笑。
袁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道:“那就不管他们了,反正我对这南楚朝廷也没有什么好感,即便东湖庄真的造反了,也与我们无关。”
秦挽歌缓缓道:“恩公之死,让当今朝廷虽然令人心寒,可不得不承认,至从皇帝赵炎登基后,十七年来,确实是开创了一个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歌功颂德,他是一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好皇帝。可以的话,我也是不想让这样的盛世被打破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一年前的凉州悲剧,我是不想让别的地方再出现的。”
“别忘了,在朝廷眼里,我们雪神教也是叛军,朝廷誓要剿灭的。”袁沉冷冷道。
秦挽歌举起手中的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水:“朝廷怎么看我们,那是朝廷的事,我们总不能为了这个朝廷,去做真正的叛军吧!恩公忠义一生,为了维护皇权,甘愿赴死,我们若是背道而驰,恩公泉下有知,相信也不会瞑目,恩公为的不是这个朝廷,而是这天下百姓,朝廷乱了,天下也就乱了。师父忠于恩公,他明白恩公的意思,所以才教导我们,朝廷对我们不仁,我们确是不能对它不义,只要查清了当年凉州失陷的真相,还恩公的清白,我们雪神教自然也就不再是叛军了。”
虽然听明白了秦挽歌的话,可袁沉心里还是挺不爽的:“倘若东湖庄真的造反了,反正我是不会管的。”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师父的话你还能不听吗?”秦挽歌噗呲一笑。
袁沉冷哼一声,起身道:“我走了!”
“等等,师兄。”秦挽歌连忙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袁沉回头。
秦挽歌道:“要不师兄去打探一下,这东湖庄的人在哪落脚?”
“不去。”袁沉干净利落的拒绝:“我打不过卫烈,万一被他发现了,我可跑不了。”
“没想到师兄除了师父之外,还有怕的人啊!”秦挽歌笑着激了一句。
袁沉也不怕她笑话,诚实道:“我武艺没他好,自然怕他。”
秦挽歌其实也不过随口一说,心里也不想袁沉去冒这个险的,便只好道:“那师兄把这个消息传给师父吧!听听师父的意见。”
袁沉点头,然后很快消失在房中。
静谧的屋子里,秦挽歌一边思考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
……
老龙河,富士布行的新作坊已经开工好几日了。
驸马府的账房先生杜伯光这几日都按照张翔的吩咐,每天都亲自前来监工。
刚刚指挥着伙计把一车兽皮运进作坊,杜伯光便看到一辆白色马车停在了隔壁的宅院门前。
隔壁的宅院叫做清光院,他听驸马说过,只有康府小公子的母亲和几个随身丫鬟住在里面。
他有些好奇,这座宅院他平时也经常关注,基本都是大门紧闭,看不到一个人影进出,冷清得和这热火朝天的新作坊形成鲜明的对比。
为何今日会有人前来?
他之前也见过康府小公子康羽来过一次,可康羽的马车并不是这辆,而且康羽来的时候所带的随从都挺多,并不像这辆,只有四个面色冷峻,手握长剑的白衣男子。
于是,杜伯光便远远的驻足多看了一会。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上前敲门等了一会后,便有一个丫鬟走了出来。
那白衣男子和丫鬟说了几句话后,丫鬟便走了进去,又过了一会之后,那丫鬟再次出来,对着马车说了几句话。
很快,那马车帘子拉开,走下来一个穿着白衣,锐眼如鹰的中年男子。
丫鬟把这五人迎了进去。
宅院大门再次关闭,陷入冷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