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呆了一会儿之后,东南棻却想明白过来:谢云清对叶无忧都没什么异样,他有什么好尴尬的?待她如初便是了。
想叶无忧一个女孩子,跟着自己半夜跑过来,肯定是很想见谢盟主的吧?
东南棻觉得,叶无忧肯定是很希望谢朗能够离开的。然而他却拒绝了,她心中的苦闷失望可想而知。
所以,东南棻才会这样带着歉意地看着叶无忧。
他心里想的什么,幸亏叶无忧并不知道。不然,她肯定会感到啼笑皆非的。
她来这里确实是想见一见谢朗,但她只是想看看谢朗有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妨碍到去给自己的母亲守墓而已。却也没有东南棻想的那么充满孺慕之情?
幸而叶无忧并不知道东南棻心中的想法。她听到东南棻说谢朗终究还是不愿走,便干脆地点点头:“既然谢盟主不愿离开,那我们就走吧。”
东南棻看叶无忧竟然丝毫都不给自己难过的时间,便这样干脆的说他们要走,心中也是难免惊异。
他们两个既然决定要离开,便迅速脱下身上罩在外面的狱卒官服,然后扶起那两个被叶无忧点倒的倒霉蛋,再次将官服给他们穿上,将他们都扶到桌前,坐在凳子上,伪造出一副这两个人是打盹睡着了的假象。
小心地给这两个狱卒将衣领扯平整,一点点消掉其余他们留下的痕迹。收拾了一番之后,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没人来之前的样子。
叶无忧和东南棻将一切都布置好之后,两人就轻轻退到了第一重大门之后,等着巡逻的这队士兵过去了,走远了,他们便伺机悄悄溜了出去。
两个人都轻飘飘地落在了县衙的后墙附近,幸好,一直到出来他们都没有被县衙里的那些人发现。
叶无忧站在原地,难以避免地想到了,先前她躲避更夫的时候,曾经跑到了对面阁楼上的窗户外,自己把自己挂了很久。
她还记得,在阁楼中其实有一个女人,她半夜惊醒,便连忙去看对面的监牢。
那女子对他的“刘郎”牵肠挂肚,然而看到却是谢朗,这让她心中惊骇,跑去找自己奶娘了。
奶娘安慰了一顿女子,告诉她她的刘郎昨日就已经换了牢房,本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女子这才放下了心来,在奶娘的守护下再次沉沉睡去。
叶无忧并不知道她们这么折腾了一圈,她只是看着对面高高的阁楼,突然想到:那女子口中一直喃喃喊着的“刘郎”,她恐怕,是认识的。
叶无忧回忆着方才谢朗对她介绍的那个人,“胸有丘壑”“王佐之才”,听起来就十分的厉害。
他是因为姻亲参与造反,被牵连入狱的。而这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刘璟,字肇则。
刘璟,刘肇则,恰好也是姓刘,那个女子口中念叨的爱人也叫“刘郎”。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子心中惦念的“刘郎”?
想到这个可能会很有趣的关系,叶无忧不由又抬头看了那阁楼一眼。
可惜窗户是关闭地,她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