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叶无忧模样凄惨,叶良辰又丝毫没有怜惜之情,想到少主对自己情深义重,廖婉娘不由生出了点居高临下的怜悯来。
她对叶良辰安抚道:“表小姐还小,兴许她是没有人教过她如何与人相处,公子好好调教一番便是了,又何必与她一般计较。”
叶良辰冷笑:“不听话的小野猫,确实是应该驯一驯。
廖婉娘又带着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同情,走到了叶无忧的床前,递给她一块帕子,温声细语道:“表小姐,用帕子擦一擦眼泪吧。”
看她用袖子抹泪,还怪可怜的。
叶无忧身子猛地向后一退,做出了一副“虽然害怕却勉力维持凶狠”的模样,对廖婉娘冷笑道:“不敢接,我怕你在前面下毒。”
这个女人以为高高在上地进行自以为是的施舍,就是好人了?方才她拐弯抹角,分明是在说她没家教。若不是因为现在中了毒打不过他们两个人,叶无忧非拔了廖婉娘的舌头不可。
廖婉娘被叶无忧一噎,想到之前她怎么骗叶无忧中招的,再加上她又是那么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由又是愧又是恨,顿了一顿,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柔声道:“那就要,请表小姐自便了。”
这样娇纵又目中无人的性子,总会有人收拾她的,她又何必上赶着讨好,自讨苦吃。
“表小姐,还请下床,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廖婉娘“一番好心”被叶无忧无情践踏之后,再度开口,声音也冷淡了几分。
叶无忧却不动弹,只是警惕地问她:“你们要带我去哪?”
“放心吧表妹,你对我还有用,现在我们不会杀你的。”
这回开口的是自从面部上了药就一言不发的叶良辰。
他这次开口,倒没有像方才一样冷淡,反而恢复了原本那副油腔滑调,只是眼底不时闪过的那抹阴狠愈加吓人。
叶良辰对叶无忧道:“我们找了一处新的住处,这客栈不必再住,下床来表妹,你老实跟我们走,我和婉娘都不会现在就对你做什么。”
叶无忧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动了。她口中问的还是那句话:“你们要带我去哪?”
叶良辰看一眼廖婉娘,廖婉娘便向叶无忧解释道:“方才公子带我出去,恰逢一位姓燕的员外因为被贼人打劫了别院,在招募壮士看守家宅,公子小小露了一手,他们便将我们奉为座上宾,还力邀我们去燕府住下。公子与婉娘回来,正是要带表小姐同往。”
“姓燕的?”叶无忧听到这个姓,就本能觉得事情不简单。再结合廖婉娘说那个姓燕的员外被贼人打劫了别院,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廖婉娘说的,必然是燕荣!
没错,叶良辰和廖婉娘找上的人,确实就是燕荣的家宅。
燕荣他们杀了别院家仆又烧房屋,本意是要嫁祸给天尽教之人,好向谢朗卖可怜。
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想得到天尽教之人就在窗后听到了,还堂而皇之进了他的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