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画都清点验收无误,你把其余的五百一十五万欧元打给我们,这一批画,就是你们的了。”
张晨说好,问他朋友的仓库在哪里,克莱芒不是很愿意说,只是告诉他说,到时候会通知他。
克莱芒的姐姐给了他们一本影集,张晨看看,和那天看到的是一样的,克莱芒的姐姐和他们说,照片她又冲洗了一套,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根据这照片验货了。
刘芸笑着夸她:“还是你心细。”
克莱芒的姐姐笑了起来,圆圆的脸霎时绯红,那是兴奋的。
张晨想起来了,问克莱芒:“你说你曾祖父的城堡里,还有几千幅油画?”
克莱芒说对,不过,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是我说的,是当时其他国家的留学生画的。
克莱芒的姐姐也说,只要是中国画家的,我们都已经选出来了,全部在这里。
“那一批画,你们有照片吗?”
张晨问,两个人都摇了摇头,克莱芒的姐姐嘀咕了一声,意思有些不屑,说是谁会有时间,去拍那些。
张晨接着问:“那批画,到底有多少数量。”
“两千多幅肯定有的。”克莱芒的姐姐说。
“可以卖给我吗?”张晨问。
“当然可以。”克莱芒说,他和他姐姐都看着张晨,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还是在开玩笑。
“一百万欧元,可以吗?”张晨说,刘芸一听,赶紧制止,她说:“张晨,你连画都还没有看到过,怎么买?”
张晨说:“我买来就是当资料收储,徐悲鸿他们同代的亚洲和世界其他地方画家的资料,我很好奇,很想看看他们和我们国家的这批画家相比,水平到底怎么样,不过,能考上巴黎美术学院的,水平应该不会太差,还是值得买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这批画后,我们的‘河畔油画馆’,就会有很多的专题展览可以做,比如吴冠中和他同时代画家作品展,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巴黎美术学院学生作品展等等,这可是国内其他美术馆没有的资料。”
刘芸听听也有道理,她就把张晨的意思翻译给了克莱芒和他姐姐听,两个人一听那堆在他们看来是垃圾的东西,张晨都要,当即就兴奋起来,他们和刘芸叽叽呱呱地说着,最后,刘芸和张晨说:
“谈好了,不过没那么贵,六十五万欧元,他们把那批画都卖给你,保证总数量在两千幅以上。”
张晨说好,还是你厉害,这一下,就给我省了三十五万欧元。
刘芸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是没有看到你这样做生意的,你连讨价还价都不会?”
张晨嘿嘿笑着:“还真的不太会。”
“那你以前是怎么卖衣服的?我知道了,都是小昭在卖,对吗?”刘芸说。
“你还真猜错了。”张晨说,“卖衣服,小昭卖不过我。”
“我不信。”刘芸说。
“真的,我卖衣服自成一派,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慢慢和你说。”张晨笑着说。
克莱芒和他的姐姐告辞走了,张晨带着胡善余的那幅油画,也准备回杭城,等克莱芒他们的东西运到,他再过来。
刘芸送张晨出去,两个人走到前台那里,任溶溶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张晨,愣了一下,张晨也看到了她,和她打招呼:“这么巧,你现在在这里?”
任溶溶只能叫了一声“张总”,说对,我早就在这里上班了,她又朝刘芸点点头,走了开去。
刘芸送张晨去电梯厅,两个人在等电梯的时候,刘芸问张晨:
“你认识我们公司的任溶溶?”
“对啊,她原来在老倪那里上班,见过几次,后来离职了,没想到是到你这里来了,世界真小。”张晨说,“对了,她在你这里做什么?”
“副总。”刘芸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晨点点头:“那真不错。”
虽然已经猜到了,刘芸还是要证实一下,她问张晨:“张晨,你前面说的,是哪个老倪?”
张晨说:“就我们那天晚上,说起过的那个,柯桥大华化纤的老倪,和孟平、杆子他们一起的。”
刘芸笑了笑说:“那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