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厨师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一二三级,然后是特三特二特一级,现在分五个等级,初、中、高级,高级之后是技师,技师上面是高级技师,你招高级就可以,太高没有必要,待遇要求也太高,毕竟他服务的人还是少,和我们下面专业的酒店还不一样。”张晨说。
刘立杆说好,我知道了,“对了,张晨,你这里高级技师有多少?”
“五个,我们站第一个墩头的,都是高级技师,不过也不要太迷信这种东西,厨师也分的,有人是以考级为目标,有人是靠实际的本事吃饭,一个高级厨师,一般该有的能力他都有了,接下去,就靠顾客的口碑了。”张晨说,“不是说一定要到高级技师的级别才是大牛。”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杯里的酒也喝完了,张晨问刘立杆,还要不要开一瓶?刘立杆说算了,我今天还要好好想事。
“我也要再出发了。”张晨说。
“你要干嘛?出发?出发去哪里?”刘立杆问。
张晨笑笑,说:“看着你和张向北,一个个都开始创业,我心里也痒痒的,有点羡慕,我觉得自己这几年退步了,已经没有那么多激情,干一件事情,不会再像创业的时候,那么全身心地投入了,再出发,我是说,我也要开始再创业。”
“你不是没有激情,你是日子太好过了,下面每一块都有得力的人在管着,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在公司,就是一个多余的,你哪怕瘫痪在床,每天钱也会叮叮咚咚自己跑进来。”
刘立杆看了看张晨,继续说:
“不过,人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太久,是会锈掉的,我感觉到我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在红岭水库,每天无所事事,早上看着日出,然后就等着日落,所以后来,我觉得自己必须走了,碰到北北只是一个契机,他就是不来,我觉得我可能也待不久。”
“好吧,这个我承认,现在想起最早的时候,我和小昭两个人半夜还在赵志刚店里帮助订扣子,天还没亮,我们又要过去,再冷的天,骑着车在路上赶去市场开门,都会骑出一身的汗,现在想想感觉像是做梦,要是让我再去吃那样的苦,我自己都不知道还吃不吃得消。”
张晨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样,就是现在再创业,起点也不一样了。”
刘立杆说:“我的创业是从扫楼开始的,现在还需要再去扫楼吗?其实张晨,有时候想想,我们还是幸运的,你看看现在卖保险做推销的这些年轻人,哪个不是和我一样,每天在扫楼,但机会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没有奇迹了,不会说,一个电话,就掉下来一个大单。
“包括后来回到杭城,我那个时候,拿着十万块,都可以开始做房地产,现在就是给我一千万,我也无从下手,这是真话,一点也不矫情。”
刘立杆说着,张晨点点头:“对,摆个馄饨摊都可以发财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
刘立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和张晨说:
“我们,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把北北他们的路都堵死了,赚钱已经没有捷径,每一条小巷子里都是乌央乌央的想着发财的人,你承不承认,北北要是没有小芳和你,他就是耶鲁毕业的,现在也一样要拿着报名表,等着别人面试他。
“或者拿着项目计划书,去见一个个只会忽悠的,不靠谱的投资者,真正的大家伙,他还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宅鲜送’这个项目,他还没有出发,可能就死在出发点。
“我这样说,可一点也没有否定北北的意思,他比大多数的同龄人都优秀,比那些只会在网上卖卖萌,摆摆阔的富二代强多了。”
“这没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事实就是如此。”
张晨说着想起了那天张向北和自己与小芳,说起“宅鲜送”这个项目时的情景,张向北那个时候已经有五百万,可以说,已经是很多的年轻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但就是有五百万,在小芳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小芳告诉他,必须要有二十个亿,才可以把这事做起来。
“不过,也不绝对。”张晨说,“耶鲁那么多人,想到去种菜,还能靠种菜赚到钱的,也只有张向北,把我扔到耶鲁,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活下去,更别说赚钱,所以说,任何时候,还是事在人为,要靠人自己的努力,自己不努力,有多少钱也是败家子。”
“好好,张向北确实不错,祝贺你和小昭,生了一个好儿子,也便宜了我和谭淑珍,不过,我们家南南,配配你们北北也绰绰有余,来来,干杯!”
刘立杆叫着,两个人拿起空杯子,举了举,把杯底还有的几滴剩酒,滴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