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嫣然点点头,跟着汪琴往二门处去。
到了二门处,汪姑转身对忍冬道:“你跟海棠、梨花坐后一辆车。”
说完,汪琴随在花嫣然身后上了车,吩咐清羽赶车。
花嫣然等汪琴上车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汪琴顿了顿,一脸悲伤的哽咽道。“郡主,朝阳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死了?”花嫣然满脸疑惑的问道。
汪琴点点头,将上午的事详细的说一遍。
花嫣然听后,沉默片刻,问道:“朝阳呢?现在在何处?”
“花大让俊信将她送到慈恩寺了,请寺里的师傅为她做场法寺,再厚葬她。”
花嫣然说道:“那咱们先去慈恩寺,我去给朝阳上柱香。”
汪琴有些犹豫了,“郡主,你身份尊贵……”
不等汪琴说完,花嫣然将她的话打断,“一来死者为大。二来,朝阳是因我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她。”
汪琴见花嫣然坚持,只得点头,
花嫣然从慈恩寺回到郡主府,已经是酉时了。
众人她回来,纷纷松了口气。
花嫣然看眼看大家,没有说话,径直往书房去,花大等人跟着去到书房。
进屋后,花嫣然看向花大,问道:“花伯,有线索了吗?”
花大欠身回道:“回郡主,没有查到向朝阳下手的歹徒,但查到七个右手手腕处刻有风字刺青的人。”
花嫣然的脸色变得凛然,问道:“风字刺青?谁的人?王相府还是英国公府?”
花大钦佩花嫣然的敏感,说道:“石南尾随他们去到城北,见到了英国公身边的杜斌。”
花嫣然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骂道:“这个老匹夫,他找死。
刘光,韩实,汪姑,你们仨去将杜斌拿了,关起来严加拷问。”
刘光,韩实,汪姑欠身领命,转身往外走。
“汪姑稍等。”花嫣然叫住了汪琴。
汪琴转身看向花嫣然,问道:“郡主还有何吩咐?”
花嫣然递上一把银针,“带上这个。”
汪琴欠身道谢后,上前接过银针。
城北的七湾巷,英国公在屋里气急败坏的转着圈,杜斌垂首侍立在边上。
“一郡废物,什么眼神?丫鬟与小姐都分辨不清。”
吕超手指着杜斌训斥道。
杜斌欠身道:“老太爷,这事,也不怨他们。要怪,就怪那丫鬟,好好的,干吗穿一身上好的蜀锦。
上好的蜀锦,那可是贡品,有钱都没地买的东西,是她一个丫鬟能穿的吗?
吕七他们没有见过嫣然郡主,只能从衣着上来判断。那丫鬟也是,一个丫鬟,穿蜀锦,这不是送死吗?”
吕超听了杜斌的话,心里的气散了些,接着又转了一圈,气恼争辩道:“换身衣裳就识不出来了?丫鬟就是丫鬟,小姐就是小姐,行为举止能一样吗?”
杜斌辩解道:“老太爷,那你真是为难他们了。
老太爷,你想想,那嫣然郡主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一个山野里长大的郡主,行为举止还不如一个丫鬟呢。你让他们如何分辨?
这事,小的看来,真不怨他们。
他们今儿做得很不错,按老太爷的指令,将人杀了,且能全身而退,这次任务做得很成功。
老太爷应该嘉奖他们,而不指责他们。”
吕超听了杜斌的话,心情好了不少。
杜斌见吕超的脸色缓和下来,接着说道:“吕七他们这帮人,平时关着练,实操得太少。
与老太爷当年带兵打仗是一样的,真正的骁勇善战的将领,都是一场场对战练出来的。
这一回,咱们就当是给他们操练的机会了。”
吕超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这回就当操练了。
告诉他们,今儿虽然死的只是个丫鬟,但事情发生在今日,衙门那边不可能不重视。
让他们好生苟在屋里,轻意不要出来乱窜。”
杜点欠身道:“老太爷请放心,小的早交待下去了。让他们七日之内不要出门,吃喝用度,有人给他们送过去。”
吕超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懊恼无比的说道:“今儿多好的机会,齐王那边竟然没有出手。他若出手,老夫今日就能为王爷除去两个绊脚石。”
杜斌宽慰道:“老太爷别难过,没什么好懊恼的。
咱们做万全的准备,往后有的是机会。
下个月就是腊月了,腊月里有腊八节。齐王为了博得民众的呼声,已经连续几年亲自在腊八这天施粥了。
齐王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只要他现身粥棚,就是咱们的机会。秦王这边亦然。”
吕超点点头,“对,做好准备,有的是机会。今儿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明儿一早随老夫出去一趟。”
“老太爷要去静泊茶楼见王相?还是?”杜斌欠身问道。
王相叹口气,幽幽的说道:“是,朝堂上的事,如今只能通过王相知晓。老夫去看看,皇上对今日之事的态度。除此外,还有些事要与王相商议。”
“好,小的明白,老太爷今儿累了,小的伺候老太爷歇。”
吕超摇摇头,说道:“老夫再坐会,你去歇下吧,伺候人的活,让金花来就行。”
金花是新买进来丫头,生得水灵灵的,眉眼间自带风情,让人很是喜欢。
金花进家的第一天,就被吕超叫到身边,让其近身伺候。
杜斌立即明白吕超的意思,欠身朝吕超告辞。
吕超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杜斌从屋吕超的书房里出来,回到东厢房,坐下喝茶。
想着吕超的话,得让吕七他们避避风头。
刚才,他只是顺着吕超的意思应承,并没有叮嘱吕七等人不要外出。
杜斌想到这里,旋即站起身来,从屋里出来,翻墙而出。
韩实见杜斌翻墙出来,朝刘光和汪琴比了个手势,让他们跟上。
刘光与汪琴朝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