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见状,连忙向前试图安抚住余二郎,焦急的道,“你别乱动!”
“楚姑娘!”正在此时,余婆婆砰的一声跪在了床边,老泪纵横,“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当牛做马我都愿意的!”
“您快快请起,我没说不救...”楚晚宁也被这一跪有些意外,她前世今生,从未有过像眼前的这一家人此般困窘的时候,所以有的时候难以想象他们的这一份渴望又如何强烈。
她看着西集的豆子他们,会感动,会怜悯,但是人的情感终究是无法相通的,除非有过一样的经历,但是也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才会更会觉得难能可贵。
“木樨!”楚晚宁腾不出手,但是不用她说,木樨也已经伸手去搀扶余婆婆,只是余婆婆不肯起身,他也不敢使力气。
“婆婆,你若是再跪着,那我便真的不诊了。”无奈,楚晚宁只得如此道。
“别别,楚姑娘,我一介乡野村妇,什么也不懂,若是哪里做错了,您千万不要迁怒二郎啊!”余婆婆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身子,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生怕惹了楚晚宁不悦。
木樨本来就是个木头疙瘩,见状是更是起不上半分作用,默默地站回了楚晚宁身边。
“婆婆,你不要这么紧张,真的,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只盼着您能随意些就好。”楚晚宁也知道不能指望他,偏生雀儿也去后面看新到的药捻子了,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
“那...二郎...”余婆婆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有些想问不敢问,不知道是怕楚晚宁嫌她多嘴,还是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郡,”木樨差点一时说顺了嘴,连忙止住,“小姐,您刚刚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顾虑。”
楚晚宁犹疑着点了点头,“要治,确实不是没有办法,要把已经长合的骨头重新打断,这碎骨之痛...”
碎骨之痛难忍,更难忍的是余二郎难免会想起自己在公堂之上的情境,心理上便也是一重打击,余婆婆一听要打断余二郎的腿,顿时难以接受,甚至有些怀疑是否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晃荡着瘫坐在地上,“这...这哪里是救人的法子啊!这是害人啊害人!你是个什么大夫!”
余婆婆爬到床边,握住余二郎的手,情绪十分激动地道,“走,走,咱们不治了,这个义堂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婆婆,话不是这么说的,”木樨顿时有些恼,但是面对着余婆婆又有些发作不出来,只能强自按捺住,楚晚宁那日为西集的人看诊,他都看在眼里,郡主这一番仁心,怎么能...怎么能被这么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