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说你是快木头还真木头了不成,也不想想我平时与你如何,几时曾怀疑过你,若是你能说得出来,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赔不是,”楚晚宁瘪着嘴,说不出的委屈,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识好人心。
木樨沉默着站了起来,声音带了些许沙哑,“那郡主方才的意思是....”
其实今晚有些话,不只是我想对曲柳说的,你也一样,跟在我身边,你只能做一个侍卫,我知道你从前在二哥手底下都是排的上号的一等一的好手,屈居于此你真的甘心庸碌半生么...楚晚宁,背过身去,她怕自己对着木樨,有的话可能就舍不得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想辜负恩情,三哥的,或者是我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选择留下来,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辈子,三哥与我,可能甚至说不上是恩,顶多算的上弥补罢了,但是不管什么恩情都不值得拿自己来赔,”楚晚宁从未在木樨面前有过如此成熟的一面,仿佛已经深谙人的种种心绪。
“我知道,你或许一时半刻也做不了什么决定,毕竟你这么重感情的一个人,其实把你放出去真怕你会被人欺负吃亏,私心还挺想,嗯算道德绑架,”楚晚宁终于把在心里的话,在这个月夜吐露出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哪一天你想离开了,想要追逐自己的日子,那便直接告诉我就好,楚王府是你的巢,可以是你永远的巢,但是绝对不是绑在脚上的绳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挺怕木樨立刻就要走,别看她说的时候有多么通透,,多么通情达理...
但是果真谁会那么舍得,如果不是愧疚太过,何况让木樨自己选择随时离开,就业相当于放弃了一张保命符,在古代生活她最缺什么!身为楚王郡主她还有什么缺的!命啊!
楚晚宁低垂着头,没有敢看木樨的眼睛,目光躲闪的瞟着四周,非常有老板气质的拍了拍木樨的肩膀,“那啥,该说的都差不多了,你也不别扭了,东西我自己拎回屋子就好了,反正也没多远了,你早点休息啊,今天也挺累的...”
木樨目送着楚晚宁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回廊处,趁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生满茧子的手,少年意气嘛,谁没有过。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但是就算楚晚宁说楚王府可以任他去留,可是自己心中那股子气,也许早在木苒濒危,二人在西市破屋苟且偷生的日子里看尽了现实给消磨光了吧。
不是怕再去过那种日子,只是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是不会被改变的,比如出身,比如银钱,他不可能没皮没脸的接受王府的馈赠,他可以自食其力,但是又要到哪里去闯,哪里会如此处一般不问出处。
郡主还是天真的,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同她一样,同几个公子一样么?真的以为什么都可以凭真本事来搏一搏?
而且退一万步说,怎么能说楚王府没有给他任何枷锁呢,心里有了挂牵的鸟儿,哪里舍得背身飞入空中。
第二日,楚王府不知道怎么破天荒的传出了一则谣言。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府上闹鬼了!”
“不可能吧,咱们王府一向干净得很,怎么可能闹出这种劳什子传闻,你可别是胡乱编出来吓唬人的,当心被大公子听见再罚你一顿就老实了。”
“谁说我编的!好多人都听见了的,那鬼啊一会哭一会儿笑的,估计就算是鬼也应该是个可怜鬼了。”
“我怎么听说那鬼笑的可开心了,我瞧着应该是开心鬼才是,肯定不是什么可怜鬼,你传的不对!”
“你才传的不对!”
两个小丫鬟,手掐着腰,各自不肯退让,那个都不肯退一步,脚旁边的人看着,也不知道是把两个人拉开是好,还是不拉开。
那些丫鬟仆人你传我我传你,将这件事情说的神乎其微且越传越离谱,人的想像力总是创造无穷的。
“闹鬼!这怎么可能……”有的人不相信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