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瞧见温故正在烧烤架附近玩儿,抿了抿唇,没说话。
用不着沈寂凑过来提醒,他先替他倒了杯红酒,“喝就坐下别废话,不喝就滚蛋。”
“你这个态度可真不好。”
沈寂接过高脚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涌动的喉结倒是显得极具魅惑。
秦苏墨见他喝得爽快,低头轻笑,“你是为了沈非瑜过来的?”
沈寂果然僵了僵,“凑热闹不行?我也是华夏的人,况且还是我推荐顾然和沈非瑜演这部戏的,《长门赋》的成功至少我占十六分之一的功劳。”
“没见过像你这样邀功的人。”
秦苏墨淡淡地评价道。
“你在这里很闲?要不要把温故叫上来陪你?她和烤肉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我也没见过这么喜欢帮别人烤东西的。”
“不用了,让她玩吧。”
“哦?这么大方了。”
稀奇稀奇。
沈寂端着酒杯凑过去看,好像没见到温故的身影了。
然后就听见脚步声。
那个女生跑了上来。
得,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当电灯泡。
沈寂心里苦,怎么感觉像是个无业游民似的,居无定所,到处漂泊,四海为家,到处蹭饭。
他哥哥忙着谈恋爱,现在秦苏墨的女人也过来找他了。
温故见到他,还很开心地晃了晃手中的玫瑰,“沈哥!”
“哎好。”沈寂点点头,“我下去了。”
“好哦,拜拜。”
哇靠心里莫名其妙更加辛酸了,标准回答不应该是“怎么这么急着走啊,再留下来来玩一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罢了,继续solo,继续转战别的地方找乐子吧。
温故将玫瑰花递到秦苏墨手里,“这是沈寂给我的,我现在送你了。”
沈寂刚下楼,就打了一个喷嚏。
秦苏墨端详了一下那朵玫瑰,“他送你这个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送了在场的每一个女生,越是漂亮的,颜色就越鲜艳。”
沈寂已经步入拐角,又打了一个喷嚏。把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又转送给自己。
秦苏墨一瞬间真有些哭笑不得,但温故又很认真的模样,他接了过来,又放在手边的装饰杯里,花开得妖冶,倒是很衬托现在旖旎的氛围。
就是温故身上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孜然味儿,有些煞风景。
尤其是她手里还握着几串,在秦苏墨眼前晃了晃,“你饿不饿?”
“有点吧。”
“吃吧,我特意拿上来的。”
嗯哼,还算有点良心。
对于这种烧烤类的食物,秦苏墨向来不感兴趣,完全归于毫无营养价值的垃圾食品一类。
但温故念叨着,怕他饿了,又亲手烤了拿给他吃。
秦苏墨举起一根,像是看什么机密文件似的,眯着眸子审视起来。
还真是,从没吃过,有些无从下口。
“快吃吧,很好吃的,再看下去,过会儿就要凉了,凉了肉就会变硬,口感就会变得很差。”
他动了动唇角,“喂我。”
温故跺脚,这个人就知道在她面前装残疾,小小的烤串儿都要找麻烦。
秦苏墨见她羞怒的模样,还挺赏心悦目的。
“刚才你喂别人,不是喂得很开心吗?”
他是指,茹惠?
温故摇头,“你连女生的醋都吃吗?”
“不像你,吃起醋来不分男女。”秦苏墨凑了过来,露出低浅的笑容,几乎快要腻在皎洁的月光里,“动作快一点,不然就不好吃了。”
温故从签子上扯下一块儿里脊,调料和孜然的味道闻着很香,忍不住往自己嘴里先送去尝尝。结果,刚刚刁在嘴里,才尝了点儿味,露在外面的一大半就被眼疾手快地抢了回去。
秦苏墨用嘴和她抢吃的啊。。。
无耻无耻。
他细嚼慢咽,“让你喂我,没让你偷吃。”
温故推开他,“不喂了,你自己吃。”
其实她刚才光顾着帮别人烤,自己都是捡些边边角角吃的,现在还真有些饿了,还要喂某只秦黑猫,她可真是太大公无私了。
“走吧,下去带你吃东西。”
不过在吃东西以前,还是得先把她脸色的灰擦一擦。
“不知道自己脸上脏了吗,烤肉师傅?”
温故没反应过来,拿手机的前置镜头一照,呃,还真是,鼻子旁边两道很明显印子,太丢人了吧。
她一边擦着,一边嘀嘀咕咕,“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啊。”
秦苏墨将她的脸掰过来,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纸巾,他有洁癖,一般来说,消毒纸巾是随身携带的,“别动。”
温故微微抬起脸,任由他细细地擦着。
纸巾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淡淡的,香香的。
恍惚间,闭上了眼,有点想睡觉。
他笑了笑,“干净了。”
对待属于自己的人或者东西,秦苏墨素来具有极为强烈的控制欲,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意愿。
哪怕是擦脸这样的小事,他也要插手,看着那张脸蛋上的灰消失不见,莫名其妙很心情很愉悦。
从前她并不喜欢他碰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会强迫她去面对,却始终无法抵抗。
可现在,却安然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依赖,所以信任。
为温小姐服务,乐意之至,乐在其中。
游艇上自助餐的种类很丰盛,海陆空一应俱全,从土耳其式点心再到港式蒸饺,从法国的鹅肝松露再到大龙虾,国内外的通通都有。服务也非常周到,应侍不断地在一旁更换菜品,中世纪的蜡烛装饰摇曳着荧荧烛火,照应着五花八门的食物,见到游艇上妆容华贵的男女,总是露出标准而又礼貌的微笑。恍若几百年前,贵族们在古堡里举办奢侈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