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坐山观虎斗的老王忍不住开口了:“这老胡虽然一直都是个粗人,可是却话糙理不糙,虽然这猪大肠以前是装那东西的,但是洗干净了不就也能吃了,而且你们想啊,这猪大肠可不仅仅是装那污秽之物的,猪吃的食物不是也在里面,我以前听人说这东西是先于猪其他地方西吸收到食物精髓的,照我说这东西不仅不污秽而且很有营养呢,何况小娘子做的如此美味,想来也用了不少的中药材,对了,似乎一些大夫还用这东西入药,这东西既好吃又有价值,自然就不能等同于一般的污秽之物了。”
听着王夫子这话,阮西西都惊呆住了,这王夫子简直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竟然把她想说的都说了,如此倒是省去她的麻烦了。
而且这王夫子身份不一般,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比她说出来有用多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们不喜欢吃可以不吃,反正我还嫌不够吃呢。”老胡也忍不住点头,然后催促阮西西把所有的都给她,让她给个价儿。
阮西西想了想道:“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不瞒二位,我确实加了不少的草药在里面,其中不乏人参鹿茸一类的,所以价格上会贵一些,要三十文一斤。”
此话一出,这老胡还没出声,之前那个柔弱书生倒是忍不住开口了:“抢钱,妥妥的抢钱,这东西给人都不要,你们竟然还要卖三十文一斤,你说你放了人参鹿茸,可是谁知道,我还说你胡说呢?”
阮西西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有些生气了,诚然她说放人参鹿茸的话是假的,可是她确实放了很多的大料在里面,这东西要炮制的好吃,大料必须得放足,那大料价格也不便宜,而且洗这东西可麻烦了,她又大老远的来,反正她觉得自己卖这个价格不亏。
再说她也没求着他们买,凭什么他们总是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想到这里,阮西西脸都拉了下去,准备好好地理论一番。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一旁的男人就忍不住了,一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直面那个白面书生:“这位先生,你不喜欢可以不买,你说你不买还在这儿拆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娘子也没求着你买,你不买是你的自由,可是你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我看你是买不起,又不想别人吃到才是真的吧?”
“你这人说的什么,我怎么可能买不起?”白面书生忍不住怒声道,一张白净的脸因为愤怒羞愧而发红,可是在人们的关注之下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实何老三说的没错,这白净男人确实买不起,他只是一般的贫困书生,好不容易家里凑了钱让他来书院读书,他平日里也得省吃俭用,可是他偏偏要附庸风雅跟着大家一起来这酒楼吃饭,不过也只是吃一些最便宜的菜,而且吃过一次,回去还得吃好久的窝窝头。
可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人穷志不短,一直都以读书人清高自居,根本看不上这种污秽之物。
他之所以省吃俭用来这吃饭就是因为他觉得来这儿环境好的地方吃饭是一种高雅的事情。
甚至觉得就算是这地方的食物馊了,那也比外面的美味好。
所以阮西西拿出鸡爪子鸭头甚至后来的猪大肠猪脚来的时候,他顿时觉得阮西西污染了这里的风气,让这里的风雅都没了。
可偏偏其他人还很追捧,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后来知道这猪大肠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以为王夫子那样有学问的人肯定跟他一样,却没想到王夫子竟然也吃这东西。
当得知这东西还卖的那么贵,顿时心里就更不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