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昱凡一笑，“当兵的人，没有电视里那么酷，也没有那么潇洒浪漫。只要是上战场的人，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活人，太血腥，太暴力了，不适合你听。”

简单直接的话，说出来如此轻松，让陈沫听了心里异常沉重。

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能每天笑的那么阳光，乐观地面对生活。

陈沫不说话，手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

黎昱凡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的女孩，他只想让她每天都开心地笑。

最后，黎昱凡讲了一个好笑的故事。

他说：“刚到部队的第一年，去参加了一次聚会，有个哥儿们在中途吃饭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他很神秘的对大伙儿说：这家酒店的生意简直太好了，连厕所里都摆了两桌。大伙儿正好奇的时候，一群人冲了进来，拧起那哥儿们的衣服就准备动手。”

“然后，我们问他们：我这哥儿们犯了什么事？至于动手吗？”黎昱凡顿了顿，他低声问陈沫：“你知道他们说什么？”

“嗯？”陈沫反问，“说了什么？”

“他们说，我们吃饭吃的好好的，这家伙跑到我们包房里撒了泡尿，就走了。”

陈沫听了，忍不住嗤笑出声：“太缺德了！”

笑容蔓延在脸上，梨涡久久没有散去。

黎昱凡捏了捏她的小脸，听到她的笑声，唇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她，笑了就好！

陈沫知道他是在变着法儿逗她笑，心里异常感动。她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小兮也爱喝酒，以前我总担心，她喝酒会出事，可是......每一次她都会把别人喝出事。”

“她那喝酒的样子，是个男人都得吓跑。”黎昱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她现在有尘，不用担心她。”

“昱凡......”陈沫扬着头望着他，屋子里很静、很暗，除了黎昱凡的目光，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想告诉他，洛尘心里有一个未婚妻。

她想问问黎昱凡，关于这个未婚妻的事情。她有点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可是，看到他的眼睛，陈沫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处，竟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黑亮而深邃，像一潭沉静的湖水，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这样的眼神，让黎昱凡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两下，他声音涩哑道：“宝贝儿，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要去洗个冷水澡了。”

腾地一下，陈沫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垂下了头，不吭声。

即便是在黑暗中，黎昱凡也知道，他家小沫儿又脸红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低沉的声音带着揶揄的沉醉，故意在陈沫耳边响起：“你是发烧了，还是脸红了，怎么这么烫？”

陈沫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他的肚皮一下。

那力道，一点也不留情。

“你给爷等着，等你好了，爷会加倍收拾你！”黎昱凡嬉皮笑脸地威胁着，惹得陈沫又是一阵脸红的无言以对。

陈沫毕竟是个病人，和黎昱凡这样说笑一会儿，精神开始不济，眼皮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一起，睡了过去。

黎昱凡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耳边，他的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意。

就这样宠着她，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