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墨,吃了他。”须臾,萧殷冷冷开口。
本在笼中来回踱步的雄狮得了主人御令,朝血淋淋的刺客直扑过去,叶缱缱一时呆住,竟忘记闭上眼。萧殷侧身挡在她面前,让叶缱缱只能听到雄狮啃咬人骨时发出的咯吱声。
她浑身颤抖如筛,萧殷仿佛酷爱看她害怕时的表情,他此刻双目氤氲出些兴致来:“刺客的存在,许是为了挑拨寡人与贵妃的关系,但寡人相信,贵妃如果当真跟刺客有勾结,就不会冒死冲进崇光宫提醒寡人。刺客死不足惜,就让伐墨饱餐一顿吧。”
叶缱缱双腿打摆,抖的像一朵风中小花。
“皇上早就能这么安排,为什么非要喊我一起来看!”
“不让贵妃直面这一切,贵妃怎么会相信寡人对你百般信任?”萧殷一笑,俊朗非凡:“何况贵妃自诩能掐会算,如今怕成这般,委实不该。”
说罢萧殷心情大好的阔步朝前走去:“今夜太晚了,贵妃,与寡人回去就寝吧。”
萧殷离开后,叶缱缱的视线又落在笼子里的狮子上,雄狮已经吃掉了刺客的人头,刺客的身体被扔在一边。叶缱缱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阵狂浪袭来,她俯身趴地干呕。
洪喜公公派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架起叶缱缱,他拿手掌给叶缱缱打风,小声地安慰:“娘娘别害怕,一回生二回熟,这狮子是先帝赏给皇上的爱宠,往后您要见的次数多了,习惯了就不会想吐了。”
叶缱缱眼冒金星还不忘咬牙切齿:“皇上这是故意在整我!”
他今晚既试探了叶缱缱,又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叶缱缱真想大喊,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洪喜公公忙劝道:“贵妃娘娘这话可不要乱说,皇上对您是极忍耐的。说句不该说的,您在皇上面前自称我,已是不守规矩的大罪了。皇上不予计较,反而对娘娘恩宠有加,这是好事。”
好事你个狮子头!
“我叶缱缱就算被他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也绝不在他面前自称臣妾!”
洪喜公公听后,又哎哟喂了半天,生怕走在前面的暴君听到了。
叶缱缱被宫女架进离恨天的时候,萧殷已经换好一身里衣,像是要就寝了。
他看见叶缱缱这副模样,讥笑着说:“出息。”
叶缱缱靠在短榻上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凉水顺着喉咙滑进肺腑,才将她的心神小小安抚了一下。
这个奇奇怪怪的朝代真是让她伤心又费神。
“洪喜。”萧殷忽然传唤:“明天开始,让贵妃跟着去喂伐墨,借此练胆,省得再有下回还要抬着进来,坏寡人的兴致。”
叶缱缱埋在双臂间的头猛地抬起:“皇上,你认真的?!”
“寡人看起来像在说笑吗?”
叶缱缱眉毛撇成八字,直接抱着萧殷的腿从短榻上滑了下来:“陛下,臣妾知错了,能不能不去喂啊,臣妾有恐狮症!”
洪喜公公在旁边听见抖了三抖。
娘娘你刚刚自己可是说就算被皇上拿刀威胁也不自称臣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