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视线转过去,先是跟一双暗黄的熊眼对上,起先吓得她一个激灵,再仔细看去,却发现只是一张熊皮。
整张熊皮被特殊的手法剥落的完好无损,一个穿着单薄的小男孩披着它,像是用来御寒的。
他面容还很稚嫩,长着一张眉眼明朗的脸,表情却很阴翳。像个不好对付的小孩。
面对钟宝芝的惊慌,小男孩显得很淡定,甚至有些厌恶地看了叶缱缱她们两眼。然后他将熊皮脱下来挂到了一边墙上,叶缱缱瞟见他腰间还悬着一把庖刀。
钟宝芝回过神来:“你闲着没事披熊皮干什么,吓死人了。”
小男孩冷厌地看她一眼:“不穿这个,我穿什么防寒?”
钟宝芝瑟缩了一下舌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倔强地瞪他,嘟哝一句:“粗鲁。”
这会儿刚才的老伯也走到门口,对小男孩慈眉一笑:“衡儿回来了。”
小男孩对老伯的态度跟刚才截然不同,他连忙跑过去将腰间绑着的两袋药包拿下来,顺带扶着老人的手臂:“爷爷,我今天上山打了两只兔子,然后去城里换了点伤寒的药,等会吃完饭我给你煎药去。”
他眼尖地看见老人额头上的伤,小大人似的皱起眉来:“您出门了?”
叶缱缱忙解释:“今天你爷爷身体不适倒在地上,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钟宝芝抢说:“还有我!”
小男孩没有叶缱缱想象中的对她们感激涕零,仍旧冷冷淡淡地看过来:“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你们人也送到了,可以走了。”
钟宝芝气不打一处来,叉起小腰:“你这人太不讲理了,一句谢谢不说,现在还要赶我们走?本小姐要跟这个姓叶的比谁更能吃苦,我看你家条件贫寒最合适不过,所以我们要在这住两天,你听见没有?”
叶缱缱觉得钟宝芝这小姑娘语气有些欠打。
那小男孩也是硬茬子,听完钟宝芝说的话,他脸色骤然一变,恼怒又气愤地举起腰间庖刀,直接吓唬钟宝芝:“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钟宝芝吓了一跳,赶忙躲在叶缱缱背后。
“宁衡!”老人怒斥了一句:“怎么能对两个恩人无礼?快道歉。”
被称作宁衡的小男孩像是气极,想发火又碍着他爷爷教训,最终只踹了一脚旁边的墙,直接推门出去了。
老人面上挂着一丝局促:“让两位姑娘看笑话了。”
钟宝芝从叶缱缱背后钻出来:“他真是太没规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缱缱一把捂住嘴,直接往外拖去。她顺带对老人含笑抱歉:“不好意思啊宁爷爷,我这位钟妹妹口出狂言,您别跟她计较。这两天我们住在这里要打扰你了,我带着她生火做饭去,你在这歇着坐一会。”
老人忙说不用她们帮忙,但架不住叶缱缱热情高涨。
直到她将钟宝芝拽进另外一个屋子,小姑娘奋力挣脱开来,被捂得满面通红:“叶贵妃,你捂着我干什么!”
叶缱缱扔给她一堆柴火:“你再说下去,我都怕宁衡对你手起刀落,让你脑袋像瓜一样落地。”
“他敢!”钟宝芝抱着柴木,小鼻子哼哧哼哧地:“他要是敢对我不敬,我就让爷爷来掀了他家的屋顶。”
要么说钟宝芝还是年纪小不懂呢,叶缱缱自从穿书过来以后自认为深谙本文套路,看着不起眼的配角很有可能是个大角色。
比如说女装大佬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