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体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叶缱缱老实地举起双手,不敢再乱碰一下:“我在找一枚戴让的令牌。”
萧殷眉头一挑:“找来做什么?”
“刚刚钟宝芝说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令牌和他的名字,所以以为跟我偷情的人是戴让。”
萧殷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消失了。
他坐起身,从衣袖中拿出那枚沉铜打制鎏金镶边的牌子,指腹缓缓刮过戴让的名字,叶缱缱见他眼中风暴又多一分。
她默默把发髻里的金钗稳稳簪回发中:“钟宝芝回去以后当她眉飞色舞地跟太师提起这件事时,万一她说漏嘴了,那我与戴让……”
“回去让戴让改名换姓。”萧殷将令牌往马车角落一扔,那枚能指挥千人禁卫军的象征,就这么被皇帝陛下丢进了软绡锦布中。
叶缱缱仿佛脑补到戴让一脸感到突然的表情。
“陛下,这就不必了,我觉得钟宝芝不一定会说出去,她看着任性其实是非拿捏得很明白。”叶缱缱在为戴让做着最后的努力。
萧殷似乎没听进去,眉头压低,思考片刻后道:“太麻烦了,等事情败露后再把戴让扔出京城吧。”
叶缱缱:“……”
她觉得还是过一阵子再跟萧殷说这件事。
马车回到了叶府,萧殷与叶缱缱进了院子,桃宝第一个扑过来,双目红通通地像是哭过。
她“哇”地一声抱住叶缱缱的腿:“小姐,你差点就见不到奴婢了!夫人把奴婢捆起来以后,就忘了管了!”
叶缱缱这才跟着想起,之前叶夫人伙同她半夜出门玩的时候把桃宝绑起来了。
叶夫人听声从屋里走出来:“哎呀桃宝,你怎么还在哭!下次你们再回来我保准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桃宝身子一颤,躲到叶缱缱背后去呜咽了。她余光瞥见叶缱缱身后的一个侍卫,怎么感觉有点面熟呢?
不等她多瞧,萧殷就给了她一记冷眼,尔后跟着叶缱缱往屋内走去。
桃宝原地眨了眨眼。
她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看到陛下,所以出现幻觉了,感觉看到谁的眼神都像是陛下的?
叶夫人拉着叶缱缱进屋,屋内叶大人端坐案几旁,他见萧殷跟着进来了,本在喝茶的手一顿,连忙恭敬站起身来。
叶夫人摆了摆手:“你坐下吧,见自家女儿还这么拘谨。”
叶大人始终不敢坐,直到萧殷暗中颔首示意,他才坐在了椅子的前半端。
“缱缱,”叶大人例行交待:“你再入宫去以后,务必记得对太后和陛下恭敬孝顺,要做个宽容大度的女子,断不要做出有辱家门的事。”
叶夫人接腔:“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要是陛下待你不好,你就装疯卖傻,等到被打入冷宫以后娘和你爹再想办法接你出来。”
叶缱缱听得头皮发麻。
亲娘,住口吧,陛下本人在旁边啊!
叶大人也很紧张,他不断地观察萧殷的表情,皇帝陛下面部因面具遮挡,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一双眼眸晦暗深沉,像是根本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