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只能默默地点头,还装模作样咳了几声。
“不舒服的话宴会就回去吧,不用勉强过来。”萧殷说这句话时,口气冷冰冰的,眼神也没有从叶缱缱身上挪开。
她隔着帷帽都能感受到萧殷两道灼人审视的视线。
叶缱缱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更没法开口,她相信萧殷会一下子听出来她的声音。
她越是不说话,萧殷越是冷凝了眉头,他缓慢靠近几步,两根修长手指悬在叶缱缱帷帽上方,像是下一秒就准备揭开她的“遮羞布”。
就在叶缱缱考虑等下是怎么下跪求饶认错比较不丢人的时候,洪喜公公突然着急忙慌跑来,气喘吁吁地汇报:“陛下,不好了!极乐殿里大人们都等着您过去的时候,钟太师邀请闻太医给他诊脉,谁知闻太医一针把钟太师扎晕了,殿内一片混乱,您快去看看吧!”
萧殷脚步一转,将刚才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跟着洪喜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钟宝芝听说她爷爷出事了,也急着要走,但经过叶缱缱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停下来,小脸布满威胁:“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是因为怕你才不说出实话的。戴让是贵肥喜欢的男子,如果今天我说了这件事,他跟你都活不成了。为了不让贵肥伤心我才不说,不过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缠着戴让,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就带着宁衡匆匆走了。
叶缱缱心中五味陈杂。
钟宝芝为了护着她针对她,真是让人感到无可奈何!
今夜的风儿真是喧嚣,她的心好像零下二百五十度。
经过刚才萧殷那一番吓人,叶缱缱仿佛脱力一样朝戴让摆摆手,手动说了再见,然后在燕纱叽里呱啦地催促下,一起往极乐殿去。
戴让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远去,他回过神来,带着禁卫军们离开此处,走在宫道上想到刚才的事,还摇头暗笑自己傻。
“不要痴心妄想了,怎么会真的有公主撞入怀中的幸事来?”
他低声自嘲的话音刚落,便跟拐角钻出来的一个小宫女撞了个满怀。
“嗷!”对方痛地捂住鼻子,泪花直接冒了出来。
“你这人这么不小心,走路也不看道?”小宫女颇有气势地叉腰,但她抬头的时候,与戴让四目相对后,两人都愣住了。
戴让惊愕。
六公主怎么在这?穿着宫女的衣服?那刚刚的那个人是谁?!
六公主一直在找戴让,但她听说禁卫军们突然收到皇帝指令,在宫中不知搜罗什么,她本以为今晚又要见不到他了,谁知在这里遇见。
她眉开眼笑,月色下像个雀跃开心的小狐狸:“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啦!”
叶缱缱跟燕纱来到极乐殿,因着她要献舞,所以是从后殿进来的。
外间大殿内吵扰不休,好像钟太师正张着缺牙漏风的嘴控诉:“闻睿识,你医术这么高绝,就不能给自己治一治眼睛?我让你把脉,你捏我脚脖干什么?”
外面一阵哄堂大笑。
叶缱缱悄悄看了一眼,发觉文武百官和王孙功臣都在,她只感到头皮发麻。
等下真的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献舞?!
可是她真的不会跳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