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河的速度很快,因为他怕自己晚到的话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曾经,就眼睁睁的看着齐宇在自己面前被左强带走过一次,其中的无力感与林浅昔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如果,他再一次的在林浅昔不在的情况下,失去自己兄弟的话,百年之后,他拿什么脸面去见林浅昔呢?
惜缘酒吧的大门渐渐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原本禁闭的大门,此刻却是微微敞开,里面似乎还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喊声?
郝星河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将那半掩的房门给推开了。
“丁玲丁玲。”
随着门上的铃铛声响起,虚掩着的门逐渐被打开,只是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幕,却是让他血液倒涌,浑身颤抖!
如同被突如其来的雷给劈中一般,僵硬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啧,他还真把你叫来了。”门铃的声音显然也惊动了屋里的人。
一个身着漆黑蓬蓬裙的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咂了咂舌后,将手中的刀子给抽 了出来。
“嗤!”随着她的动作,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子出现在郝星河的视线里。而站在女人旁边,被刀子刺中的人,正是齐宇!
鲜血从他的胸口处流出,齐宇伸手紧紧的抓住伤口,缓缓抬头,看向门口的郝星河。另一只同样沾着鲜血的手将一个女孩从他身后拉了出来,嘴唇微动。
只是,不停的从口中吐出的鲜血,阻止了他的声音,让人听不见,也看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但很奇异的是,郝星河却觉得在那一刻,他可以清晰的听清齐宇说的话。
“阿苑,拜托你了……替我,向昔姐道歉……我不能再陪着你们了……”
“咚!”
随着心跳的彻底停止,他也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恨意或者不甘心,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安心。也许,是郝星河在最后关头赶到,想到以后阿苑能有人照顾,他可以放心的去了吧……
“哇!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妈妈……”孩子跪在地上,推着血泊之中的齐宇,哭得肝肠寸断。
郝星河瞳孔微缩,双拳紧拽,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齐宇,明明离得这么远,但他逐渐消失的体温,失去的生命,似乎在从自己指间流走一般,即使自己用再大的力气,即使将手心都掐出血了,可依旧……拽不回来了……
喂,你不能死啊!齐宇,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如果她是你的孩子,那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就扔下这么小的她?
你不可以就这么死了!你不可以真么狡猾!
昔姐死了,你就这么着急着去陪她吗?那你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痛苦啊?
你不要死!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昔姐不在了,如果你也走了,惜缘酒吧就彻底的垮了,散了,完了!
你……不可以这样狠心!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干,没有你们,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平时在岑望他们面前狐假虎威就算了, 你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不可以让我独自承担这一切!你不可以!
齐宇!你给我活过来啊!
内心在狂啸,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和躺在地上的人说,还有很多的抱怨想要说给他听,还想继续教导他调酒,还想让他品尝新品,让他提出意见……
可他的身体却像是变成石柱了一般,无法动弹,连眼珠都无法转动了,只能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那个女孩扑在齐宇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惊讶吗?”穿着黑色蓬蓬裙的短发女人拿着刀走了过来,话语中还带着丝丝的笑意。
郝星河没有丝毫的反应,一双眸子仍旧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