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沈芜蹲在沈暖的墓碑前,轻轻的扫着墓碑上的灰尘。
望着照片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沈芜的眼底都是心疼。
有些人要为明天的路是平坦还是坎坷而担心,有些人,永远停在了那一天。
“姐姐,想你。”沈芜坐在墓碑旁边,轻轻的抱着墓碑,仿佛是抱着姐姐一样。
儿时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着,让沈芜的心格外的温暖。
“小芜,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别怕!”
她明明那么单薄,那么小,也很害怕,却还是挡在她的面前。
她被打的时候,她挡在自己的面前,那一皮鞭又一皮鞭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却仅仅的护着她,抱着她说:“小芜,姐姐不疼……”
沈芜紧闭着眼睛,这一刻,仿佛姐姐就在面前。
她是十七岁的模样,穿着白裙子,黑发散落身后,逆着光。
她要追上去,她却朝着她摇头,摆手,说:“别过来啦。”
“小芜,向前去吧。”
她大喊她,向前去吧。
她却自己一点一点的走向远处,然后冲着她微微笑。
姐姐想让她好好生活,一直以来都是的。
她想,姐姐是不责怪自己回来晚了的。
有大家,才有小家。
沈芜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的墓碑,微微一笑。
这一刻,墓碑不是冰凉的,而是有温度的。
她也知道,姐姐是在和自己告别。
让自己该拥抱新的生活了。
是的,她该接受新的生活了。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嘛。
沈芜起身,望着姐姐的墓,笑道:“姐姐,走啦。”
她摆摆手,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的薄祁忱。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双手插兜,眸光温柔的看着她,是在等她。
沈芜眯眼,他怎么来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沈芜朝着他走过去,有无数的问题想问。
可没开口,便听到他的回答,“来很久了,秦仪说你在这儿。”
“啧!”沈芜好奇,“我也没告诉秦仪我要来这儿啊?”
“是啊,秦仪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别跟我装蒜,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该不会是给我的身上装了监控器吧!”
薄祁忱无奈的推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你怎么总是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我怎么在你身上装监控器??”
说的是啊……怎么装?
“早上,你去见了秦仪,然后去见了庞城、顾景川,还去找江诀、顾燃,这最后一步,我猜是在这儿咯。”薄祁忱握住沈芜的手,与沈芜离开墓园。
沈芜瞧着薄祁忱的侧脸。
果然,到头来,最了解她的人还是薄祁忱。
她听到他问:“在告别过去吗?”
“算是吧。”
“那是有新的开始了?”
“也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就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有新的开始了。”沈芜歪歪头。
“我们结婚就算新开始了,现在这个不确定,是指什么呢?”薄祁忱不理解了。
沈芜撇嘴,她收回刚才那句最了解她的人是薄祁忱的话。
他这会儿怎么又云里雾里的不理解了?!
薄祁忱奇怪她怎么不说话。
沈芜道:“明天陪我去医院。”
“你不舒服?”
“嗯。”沈芜点头,不舒服。
不舒服很久了。
薄祁忱的脸上立刻布满担心,“那别明天了,就今天吧,我这就叫人准备。”
“必须明天,我挂了号的,专家号!”
沈芜一脸认真。
薄祁忱瞧她,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