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泺湖面巨大,北风无遮无拦地刮来,风助火势,大片大片的芦苇烧了起来。
“少爷,这些金人只知道烧芦苇,难道看不到我们吗?”曹宗申奇怪地问道。
宗舒马上想到了后世查干湖的一些习俗,那就是烧芦苇,当然由于环保问题,后来就没有了这种仪式。
一到冬天开渔节的时候,就请来当地的神棍神婆来跳,而后统一放烧火芦苇。
烧芦苇与开渔节一样,都是相当古老的习俗。
金人在开渔节期间,会请一些有名望的萨满来跳一跳,而后组织民众烧芦苇。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些芦苇的根部都在冰面以下,烧的只是上面,根还在。
烧了枯死的部分,来年的芦苇会长得更旺。
在此期间,皇帝带着达官贵人前来,烧芦苇可能把阵势搞得大一些,场面更加精彩,还能够取暖。
“现在零下几十度,”宗舒立马打住,温度的概念,大家还不懂啊。
“现在天这么冷,金人烧芦苇是烤火用的。”宗舒笑道:“天这么冷,小便都成问题,有了火,他们终于解放了。”
本来是开玩笑的,哪知道真有不少金人下马,对着燃烧的芦苇,撩开臃肿的袍子就滋。
不要这么配合,好不好!
吴非看得眼都直了,马上又反应过来,为宗舒奉上了真诚的彩虹屁:
“呜呼,宗师之断,上达于天,下通于地,大到兵戈烽火,小到鸡毛蒜皮,无有不灵,无有不验……”
“得得得,打住,打住。”宗舒立马打断了吴非。
这马屁拍得有点过了,自己的老脸也受不住了。
“少爷,天冷,小便怎么就成问题了?”曹宗申此时就像一个小学生,对这个很感兴趣。
“哈哈,对我们来讲当然不成问题。对于金人来讲,就麻烦了,天太冷,撒出来的尿,马上就冻成冰棍!这样,他们就不敢动了,一动,那家伙就断了,就跟童贯和梁师成一样,只能当太监了。”
“少爷,金人冻住了,怎么办?要是不动的话,不就冻死了?”
“叫人嘛,有专门的职业,叫做尿师傅,来了先生火,然后烧开水,烧完了浇上去。这对手艺的要求很高,浇水少了又冻了,浇水多了烫坏了命根子。”
宗舒想起来后世网络上的调侃,一讲出来,大家都更加佩服:
宗师所讲,好有道理的样子!宗师,连这种事情都摸得门儿清。
天啊,这天底下,还有宗师不知道的事情吗?
“少爷,我尿尿,就没有冻住?”曹宗申感到少爷又在忽悠人了。
曹宗申,你是我的书童,怎么总是拆我的台?
“哈哈,我们都冻不住,是因为我们的,粗啊!金人的,细啊,流得慢,自然就冻住了。”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非激动了:“格物穷理,格物穷理,万事万物自有其理!今日,受益良多,受益良多!”
再看看对着芦苇撒尿的金人,大家都下意识地挺身了胸,一脸的傲娇。
……
在宗舒等人欣赏湖边大火的时候,完颜萍却是气坏了。
前面的金人按她的指令,火倒是放了,但他们根本不是在找人!
一个个地下马来,不是烤火,就是在撒尿!
但一想,又一时气结。
这个又怨不得放火的金人,她一急之下,没有交待清楚。
这些人以为是一年一度官方统一组织的。
完颜萍几天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自从发现宗舒进入金国境内之后,就一直在跟踪。
等宗舒到了鸭子泺,她就让一名女子假扮她的模样,在宗舒所在的酒楼前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