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太太并不太愿意管这些小姑娘的事,但江水灵的姑母年初已晋升贵嫔之位,谢二太太多少有些顾忌,是以让婢女把人唤了进去。谢惜如恨恨地瞪了沈丹遐三人一眼,率先进了屋。
沈丹遐给谢二太太行了礼,就开始告状,江水灵在旁边补充,又有方明艳这个帮凶以及红榴班的姑娘们作证,谢惜如沉默地梗着脖子站在旁边,神情拽得二五八万似得。
沈丹遐说完事,接着道:“谢惜如刚还吓唬我,说我敢告诉二太太这些事,以后就不要来谢家闺学上学。二太太,我们来闺学是经过老夫人同意的,谢惜如依仗着她是谢家人,在闺学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凌霸道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下这样的毒手害我们,这件事谢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谢二太太双眉紧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谢惜如在闺学做得事,她不是不知道,可谢惜如是大房的姑娘,又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闹到她面前来,看在大伯的份上,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没管,但今天显然是不行了。谢二太太脸色微沉,将茶杯放桌上重重一放,“谢惜如,你给我跪下。”
谢惜如不但不跪,还冷哼一声,把头偏开。沈丹遐使了个眼色给江水灵,江水灵会意,道:“二太太,谢惜如不是您的女儿,我们也不为难您,就劳烦二太太带我们去见谢老夫人和谢大太太。”
谢二太太被挤兑的下不了台,拍着桌子,厉声道:“跪下!”
谢惜如瞟了她一眼,在心里飞快的衡权了一下,噘着嘴,慢慢的慢慢的弯下了膝盖,满脸不甘愿地跪在了地上。
“向水灵和丹遐磕头认错。”谢二太太沉声道。
谢惜如惊愕地看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二婶,你说什么?”
“向水灵和丹遐磕头认错。”谢二太太重复道,字字咬得清晰。
谢惜如从地上爬起来,“二婶,你是不是疯了?”
谢二太太面沉如水,“谢惜如,跪下,向水灵和丹遐磕头认错。”
“我只不过是小小捉弄她们一下罢了,二婶这是想借机羞辱我还是想羞辱我们大房?”谢惜如尖声诘问道。
谢二太太眼底寒光一闪,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仗着大伯的势,连她都敢不放在眼中了,若是不给她点教训,日后在这府中她还有什么颜面?还怎么服众?
谢二太太被谢惜如气得动了真怒,厉声道:“谢惜如,你知错不改,还敢出言顶撞长辈,两罪并罚。来人,请家法。”
谢家的家法,这些年虽没在少爷和姑娘们身上用过,但谢惜如耳闻过,且不说会不会被打坏,单她被用过家法,她一辈子在这府上抬不起头,传到府外,她还有什么名声?谢惜如怒道:“你不过是我的二婶,你凭什么动用家法责罚我?”
“凭什么?”谢二太太冷笑,“凭老夫人让我打理闺学,我就有资格动用家法教训你。我也不多责罚你,就二十下吧。”
“你休想。”谢惜如转身往外跑。
“拦住她。”谢二太太喊道。
两个婢女拦在了门口,谢惜如张牙五爪地叫嚣道:“让开,你们两个贱婢。”
两个婢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痛得谢惜如惨叫出声,失去反抗能力被推掇到了谢二太太面前跪下。谢二太太挑起她的下巴道:“她们是贱婢,你以为你有多高贵?青楼歌妓所出之女,贱中之贱。”
众姑娘一片哗然,她们年纪小,对谢家的往事知之不多,再者谢惜如一直标榜她是贵妾所出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