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带着两小家伙去了醉仙楼,点了三菜一汤和两碟点心,吃饱喝足,坐在厢房里看了会街景,等莫失她们吃完了午饭,就结账回家。
两小家伙跑累了,上了马车,就开始打盹,沈丹遐不停地逗他们说话,不让他们睡着,勉强支撑着回到了家中,沈丹遐让奶娘把两小家伙抱回灵犀院,她自去圃院给徐老夫人问安。
“胖胖壮壮在外面玩得可开心?”徐老夫人笑问道。
“开心,都不想回来了,还想把人家耍杂技的小姑娘给买回来。”沈丹遐笑道。
“这两个淘孩子。”徐老夫人乐不可支。
祖孙闲聊了几句,沈丹遐喝完冰镇绿豆汤,告退离开;走到间隔花园,见两个小丫鬟慌张的乱跑,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站住,怎么回事?”
“三奶奶。”小丫鬟低头站住,“锦碧姐姐投井死了。”
“哪个锦碧?”沈丹遐问道。
“锦碧是在大奶奶屋里伺候的。”莫失提醒她道。
一听是秦氏的人,沈丹遐就没多问了,径直回了灵犀院。
虽然是一条人命,但没有报官,最后以锦碧失足来了断,锦碧是秦氏的陪嫁丫鬟,秦家怎样安抚锦碧的家人,与徐家无关。
七月初七,七夕节,烟霄微月淡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七夕是姑娘们的节日,丫鬟们兴致勃勃地准备乞巧的东西,两小家伙被徐老夫人接去了圃院,闲着无事的沈丹遐,提着灯笼,拉着徐朗去葡萄架下,准备听一听牛郎织女两口子的甜言蜜语。
可是听了大半天,除了轻微的风声,沈丹遐什么都没听见,“你听到了吗?”
徐朗拥着她,笑道:“牛郎一年才见织女一面,那有空闲说话。”
沈丹遐明眸流转,轻笑问道:“那他们做什么呢?”
“想知道?回房告诉你。”徐朗半拥半抱的将人带回了房。沈丹遐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樱唇含笑,随他入房。
红绡帐内,徐朗目光灼热地看着媚态横生的娇妻,俯身而下,唇吻在她的额头上,“自是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话音落,徐朗攻城略地,沈丹遐竭力配合,一番云雨过后,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双颊红润;瘫软在床的两人,温柔地拥抱,如同一对交颈的鸳鸯,久久舍不得分开。
在徐朗和沈丹遐亲热缠绵,一派温馨时,秦氏和徐肐剑拔弩张,下午,云姨娘拿着碗里面有附子粉的蛋羹,向徐肐告秦氏的状。秦氏自是不承认是她所为,徐肐却已认定。
“秦氏,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搞小动作,云姨娘的胎你给我照顾好了,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徐肐狠声道。
“大爷既然这样不相信我,何必让我来看顾她的身子,让她自己来照顾好了。”秦氏火大地道。
“秦氏,你自己生不出孩子来,还不让别人生,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整个府里,除了你,没有人会去谋害云儿的孩子。”徐肐怒目而视。
“大爷既然不信我,就这么定了我的罪,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秦氏冷声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使的那些手段,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这次云儿肚子里的孩子若再出了事,我就休了你。”徐肐言罢,拂袖而去。
秦氏气得抓起几上的茶杯砸在地上,捂着胸口,只觉得绞痛。锦袭掀了帘子,轻手轻脚的进来,“大奶奶。”
“我的命好苦啊!”秦氏拿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秦氏觉得自己命苦,彭昕同样觉得自己命苦,徐胜已有一个月,不曾进她的房了,虽然她先前是想生徐朗的孩子,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就想着怀徐胜的孩子,好歹也有依靠,但事情却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徐胜又有了新宠,愈发不愿与她亲近了。
过了几日,就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入夜后,一家大小到祠堂给祖宗焚烧纸钱等物,沈丹遐看着王氏那硕大的肚子,胆战心惊,还有两个月才生呢,大成那样,真得没问题吗?沈丹遐和王氏的关系普通,也不好直言提醒,只是跟孙桢娘道:“明儿请大夫进府给大家请个平安脉吧。”
孙桢娘注意到沈丹遐先前一直盯着王氏的肚子,心中明了,道:“三嫂心善。”
“不过举手之劳。”沈丹遐淡笑道。
烧了祭祀物件,各回各院,没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沈丹遐哄睡两个儿子,回到房里,徐朗歪靠在榻上翻看那本兵法;沈丹遐解下披风,上榻,挤进他怀里。徐朗放下书,搂着她,唇角上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心情不好?”
“没有。”沈丹遐手指在他胸口上画圈。
“徐三奶奶,请不要撩火。”徐朗哑声道。
沈丹遐轻笑一声,道:“徐大人,你如今的定力越发的差了。”
“我对你的定力一向很差,你是知道的。”徐朗咬着她的耳垂道。
沈丹遐颤抖了一下,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你看你的书,我要睡了,睡着后,你抱我到床上去。”
“好。”徐朗拿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沈丹遐抬起头,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看太晚。”
“看完这一篇就抱你上床睡觉。”徐朗笑道。
沈丹遐这才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夜半,雨势转弱,北风却依然强劲,不少树枝被风吹断,发出咔叽咔叽的声响;澄宁院的一处小院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声音刚落,又是一声尖叫,接着就听有人大声呼喊,“姨娘,姨娘,你怎么了?”
“快去告诉大奶奶,姨娘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