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及笄,我们给她寻一个老实可靠的夫君。”徐朗摸着她的头道。
“嗯。”沈丹遐点点头。
初七,冯家摆年酒,徐朗和沈丹遐带着五个儿子去赴宴,虽早就知道两人膝下有五子,但没见着,今日一见,顿时引来了众多太太们的艳羡;徐朗和那些官员乡绅推杯换盏,沈丹遐则和太太们闲聊八卦;冯太太让长孙冯震将徐家五位少爷,带去暖厅,去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暖厅已坐着七八个十来岁的男孩,半大的孩子,很快就混熟了,觉得大年过的,难得遇到,觉得要喝点酒才算尽兴,做为主人家的冯震也不好多劝,命下人送来不易醉饶桃花酿。
酒逢知己千杯少,家中管教的人都不在身边,这些半大的子,就跟脱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似的,放纵性子灌酒;可是酒毕竟是酒,不是水,喝多了,还是会醉的;胖胖向来稳重,稍饮即止,见三个的,喝得脸红通通,裂着嘴在那儿傻笑,赶紧过去抢下他们手中的酒杯,不准他们再喝,他把三个的拦住了,回头一看壮壮在和人拼酒。
“你做什么?”胖胖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大哥,这酒好好喝。”壮壮醉眼朦胧地道。
“好喝也不能这么喝,我们在别人家做客,你收敛点,可别做出酒后失德的事来。”胖胖瞪他道。
“好好好,我不喝了不喝了。”壮壮放下酒杯。
“大哥,大哥,我要嘘嘘了,我要嘘嘘了。”饺子双脚夹紧道。
“六弟,你多大的人了,还嘘嘘嘘嘘的。”壮壮撇嘴道。
饺子嘟嘴道:“我高兴怎么就怎么,不要你管。”
“你找打。”壮壮挥拳道。
“大哥,二哥又欺负我。”饺子立马告状。
“六弟,来,大哥带你去解。”胖胖伸手道。饺子有点路痴,到陌生的地方容易迷路。
“不用大哥带,我自己可以去,我已经长大了,我是大孩子了。”饺子拍拍胸口道。
“真的可以?”胖胖皱眉问道。
“可以,可以。”饺子隔着锦袍,捏着茶壶嘴,急三忙四地往外跑。
冯震见胖胖不放心要跟过去,忙道:“净房离得不远,有婢女跟着,她会带令弟过来的,别担心。”
胖胖听他这么,坐了下来,他也怕他一走开,壮壮又跟人拼酒,而且微醺的包子和馒头也需要他照顾,反正饺子也不可能走出冯家去,大不了就是在冯家迷路。
如胖胖所料,饺子在冯家迷路了,他要解,跑得飞快,跟他出去的婢女一错眼,就没看到人了。饺子捏着茶壶嘴,边跑边唠叨,“净房,净房,净房在哪呢?我要憋不住了,憋不住了,尿尿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他着急地一阵乱跑,一个转弯,跟迎面跑来的人撞上了,“哎哟!”两人同时呼痛。
饺子的茶壶管不住了,哗啦啦出来了。被饺子撞倒在地的圆脸姑娘,呆怔住了,看着地面出现了一大滩水渍,再看饺子的锦袍也湿,“你……你这么大人了,还屙尿屙身子,羞羞脸,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撞倒我,害得我把尿屙到身上了,你,你怎么办?”饺子哭丧着脸道。
圆脸姑娘噘起嘴,“你也撞倒我了。”
“可你没屙尿屙到身上。”饺子从地上爬起来,他喝多了酒,这泡尿量有点大,弄得锦袍前后都湿了一大片。
圆脸姑娘看他狼狈样,似乎觉得自己有点理亏,“那你想怎么样?”
饺子想想,道:“我去那边的树后躲着,你去把我大哥找来。”
“你大哥是谁?我又不认识,我怎么找他。”圆脸姑娘为难地道。
“我大哥叫徐均焱,他就在那边暖厅里。”饺子胡乱的指了下方向道。
“你也是冯家的客人,你叫什么名字呢?”圆脸姑娘问道。
“我叫徐均烯,你叫什么名字?”饺子问道。
圆脸姑娘道:“我叫秦璐。”
“秦璐,我记住了,你快去找我大哥,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我把尿屙到身上了。”饺子脸皮厚归厚,可还是知道害臊的。
“我不会当着大家面的,我会把你大哥叫出来,偷偷跟他的。”秦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道。
“你快去。”饺子跑到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秦璐绕过地上那滩尿,就往暖厅去,她的姑姑正是冯大奶奶,她常来冯家玩耍,她又是个活泼的,在冯府跑来跑去,对地方很熟悉,很快就到了暖厅。冯震见表妹过来了,奇怪地问道:“璐妹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来找饶。”秦璐仰着脸道。
“你要找谁?”冯震问道。
“找徐均焱。”秦璐答道。
胖胖一愣,“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徐均焱啊?”秦璐偏着脑袋看着他。
胖胖点头,“我就是徐均焱。”
“震表哥,他是徐均焱吗?”秦璐找冯震确定。
“是,他就是徐均焱。”冯震为胖胖作证。
秦璐上前抓住胖胖的袍摆,“你跟我来。”
“璐妹妹,不要胡闹。”冯震抓住她的手腕道。
“我没有胡闹,是徐均烯让我来找他的。”秦璐辩解道。
听秦璐出饺子的大名,胖胖忙道:“冯兄,想来是我六弟让她过来找我的,我随她出去一下,我这三个弟弟,就劳烦冯兄照顾。”
冯震应承会照顾壮壮三人,胖胖跟着秦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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