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饺子已上桌,众人便大快朵颐起来。
“嗯,文叔,真好吃,这里面加了韭菜对不对?”段越咬开饺子,仔细地看着里面。
文叔神秘一笑:“答对了一半,再猜猜,还有什么?”
“这饺子这么鲜,还这么滑,肯定加高汤了。”壮子砸吧着嘴,认真说道。
“哎,壮子说对了。”文叔一拍桌子,眼睛很是明亮:“就是加了瑶柱和龙虾头熬制的高汤。”
“嚯,壮子,你这嘴不白吃啊,这都让你猜中了。”段飞调侃道。
“那是,算命的都说我嘴大吃八方,在吃上还能有难得倒壮爷我的地方?”
“你要是把这心思用到学习上就好了。”段越抬头看了一眼壮子,无奈说道。
“哎,越越,你这话咋说的跟我妈一个样儿呢?这可不好,老的快。”壮子满嘴塞着饺子,嘟囔道。
晚餐温馨而欢乐,有壮子这个活宝在,气氛总是能很热烈。
然而卓展却一直心不在焉,他不时瞄着文叔,脑海里不停回忆着黑领章说过的话。但他不知道的是,心思机敏的江雪言也在瞄着他,从吃饭开始到现在。
吃完饺子,碗筷也收拾干净了。
壮子靠在椅背上,望着光秃秃的桌面,拍着肚皮,慵懒道:“怎么着,咱整点儿什么节目啊?四幺四、红十、还是斗地主?”
“行啊,玩儿两轮呗,正好消消食。卓展,扑克呢?”段飞坐直了身子,兴致勃勃地问道。
卓展刚想去拿扑克,却被江雪言叫住了:“哎,等等,我才想起来,地下室里有副麻将,打麻将怎么样?”
“好啊好啊!”壮子眼睛一亮,很是赞同。据说他小时候在东北老家,他姥姥就是把他放在腿上跟别的老太太打麻将,一打就是一整天。壮子对这麻将这东西,门儿清。
“麻将在地下室呐?我去拿!”壮子说着便起身朝储物间那边走去,地下室就在储物间的里面。
一听这话,还在厨房收拾的文叔赶忙冲了出来,用沾着洗洁精的塑胶手套一把拉住了壮子:“哎哎,我去拿我去拿,地下室里东西又脏又乱,你找不到,还蹭一身灰。”
文叔说着便小跑几步,钻进了储物间,蹲下去开地下室的门板了。
壮子瞅了瞅紧张兮兮的文叔,凑过来眉飞色舞道:“喂,卓展,你说文叔是不是在地下室里藏了什么宝贝啊?来这儿这么多次,我就没进去过,莫非是金屋藏娇不成?”
“滚!”卓展的巴掌摁在壮子那张龌龊的脸上,使劲推了出去。
然而谈笑间却心念闪电。
这个地下室,平时文叔也从来不让他进去。每次他看见文叔下去搬东西,想要去帮他,都被文叔以太脏、太乱、没灯、梯子坏了等各种理由拒绝。
卓展之前就觉得这个地下室不对劲,但他当时只认为是文叔可能有自己的什么私人秘密在里面。既然文叔不让他进去,他便也没多想,因为揭穿别人的隐私总不太好。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觉得这地下室奇怪的很。如果黑领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父母的死真的是另有内情,那文叔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而文叔所隐瞒的东西,很可能就跟那场事故有关,很可能就藏在这个地下室里。
想到这里,卓展不免朝储藏室里多看了几眼。
随后的围城之战,卓展意外地输的很惨,脸上被段飞和壮子贴满了纸条。他虽然嘴上仍跟众人插科打诨,但心里却如乱麻般,一团糟。
晚上躺在床上,卓展迟迟无法入眠。文叔平日对自己的关爱,文叔四年来对自己的保留,两种印象在他的脑海中交叉出现,甜苦难辨。
要想知道个种原委,就务必要去地下室里看一看。
虽然储物间的门没上锁,但地下室的门板却是一直锁着的,用外力破坏是不可能的,肯定会被发现。
但地下室的钥匙文叔天天带在身上,就揣在他那个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马甲口袋里,从不离身。晚上去拿?可文叔不管什么时候睡觉,都会锁上房间的门,实在没办法得手。
到底该怎么办呢,卓展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一夜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