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老头长叹一口气,望了望墙壁上闪烁的烛火:“本以为我也会像祖辈那样把这两样东西移交给子孙,没想到啊没想啊,造化弄人,命运竟真的真让我遇上灵主了!”
老头将剑和耳环放回锦盒,将锦盒呈托给卓展:“卓公子,现在我将这两件法器赠予你,希望你能承袭老黑帝之勇武,锄奸惩恶,佑护苍生。”
卓展连忙摆手回绝:“老人家使不得!我只是一个异邦人,即便真有强大的巫力,也未必就是您真正要找的灵主。”
“卓公子莫要再推辞,你能来到南山,恰好经过此地,又偏偏进了我的法器店,冥冥中都是天意。是你的巫力来找我的法器的,天意如此,你又何必推辞呢?况且老黑帝汁冥光的巫力是风雪暴,而你的巫力是冰冻,也算是根出同源,你就莫要拒绝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和我的子孙再等上120年吗?”
核桃老头说完便爽朗大笑起来,一脸释然,一桩历经三代人的心事终于了解。
“好吧,那卓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卓展见老头这般诚意,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收下。
他接过老人手中的锦盒,忍不住摸了摸冰钨剑的剑身。
说来也是奇妙,触碰剑身的一瞬间,卓展感觉自己似乎与这剑产生了共鸣,像是一种老友多年未见的熟悉感,看来这冰钨剑和这冰兑圈真的应该是属于他的法器。
卓展抬起头真诚地望着核桃老头儿:“老人家,这法器我可以收下,但绝对不能让您白送,多少钱,我们付给您。”
“哈哈哈,这般宝物可不是你们能付得起的呀!”老头儿不禁大笑起来。
“我们有赤贝的,雪言姐,拿钱。”卓展转头看向管钱袋子的江雪言。
“一码归一码,我是生意人,你们其他几个人的法器我肯定要收钱的。但这两件法器不同,与其说是我送给你,不如说是法器自己在找你,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哼,这两件宝物若真要买卖起来,恐怕这十个青铜瓮的赤贝都不止哟。”核桃老头儿边说边拍了拍旁边半人高的青铜大瓮。
“卓公子,既然你收了法器,你就是这两件法器的新主,也就是我苦凃氏之主,我的子孙亦会忠心奉您为主,任凭差遣使役。主人在上,请受苦凃氏有辛一拜!”
老头说完便拄着段飞的手臂踉跄站起,不顾众人劝阻,硬是给卓展行了三个大礼。
“老人家快快请起,您这样我真是要折寿了!”卓展打小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向镇静的他此刻也不免有些惊慌了。
“对了,老人家,这冰钨剑好说,可是这冰兑圈,我还没有耳洞。”
“这个不难。”核桃老头儿转身从旁边泡满草药的陶罐里拿出一根细针一样的东西,悠悠道:“这个是从蝮虫头上取下来的长针,已被我用调制的药草浸泡了八十一天,用这个穿洞,不痛、不出血、不红肿、不流脓。过来吧。”
卓展俯下身,核桃老头儿用长针在卓展的左耳上迅速地扎了一个洞,又将冰兑圈给卓展戴上。
这冰兑圈和冰钨剑跟卓展的气场感觉竟完全一样,看似低调寡淡,却时不时散发出一种凌厉的寒光,不出手时淡若白水,一旦出招便惊若万钧雷霆。
之后核桃老头儿帮卓展把冰钨剑用鹿蜀皮的剑套包好,又给了卓展一块刻有苦凃字样和蛇图腾的木牌,说是五方五山的穿山集,只要有苦凃招牌的法器店都是他的子侄亲信在掌管,拿着这块木牌,可随时对法器店的苦凃氏子孙任意差使。
卓展谢过老头儿,收了木牌背上剑。江雪言付了赤贝,一行人拜别核桃老头儿,继续前行。
望着卓展一行没入人群中,直到看不见了,核桃老头儿才转身走进店内。“为什么会有两种颜色呢……为什么呢……”老头儿喃喃嘀咕着,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异变惊着了,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消化,都在低头暗自忖度。
还是一向心大的壮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哎我说,想不到咱们几个中还有卓展你这样的高人呐,这才到这边几个小时啊,你就开始收人了,这都叫上主人了,还得了一块令牌,你这是要在这边开山当大王的节奏啊。”
“我在想,咱们几个刚到这边几个小时,虽然个体灵力有异,但大家体内积存的仙气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卓展的巫力会强成那个样子,不合理啊……”段飞攒眉凝重说道。
“咱们几个在这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爱咋咋地吧,走一步看一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总不是坏事吧。”壮子的心态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雪言姐,还有要买的东西吗,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从另一边的洞门出去?”卓展强压着满腔的汹涌波涛,故作镇定地询问着江雪言。
“继续往前走吧,刚才一路过来没看到大的兵器店,我还想再买两把能插进靴子里短刀。我的巫力不是攻击型的,买个兵器防身,以备万一。”江雪言冷静地说道,看来法器店里的事并没有太影响她的心境。
“那我也得买一个厉害点儿的兵器,你们一个个的巫力都那么强,属我最弱,跟没有一样,我也得整个防身的家伙事儿。”壮子嚷嚷道。
段越没有说话,她心情不错。
一来看到卓展那样强大的巫力,自然是心花怒放,有一种自己果然没选错人的自豪感。
二来卓展的法器虽是单个的耳环,但跟段越的耳坠一样都是耳饰,这种生拉硬扯的“冥冥中的缘分”足以让段越欣喜半天的了。
但从法器店出来后,段越却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搞的她时不时向后张望,心中惴惴惶惶。
逛着逛着,众人便看到了二层有一家不小的兵器店。
“就这家吧,上楼。”江雪言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