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芳,你!”朱朱气得眼眶发红。
“这位叫苓芳的姑娘,昨天子宁和尔雅发生冲突是众目睽睽的事,我想她不会傻到转头就去杀了尔雅吧,这样完全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如果我是子宁,真想杀尔雅,可以慢慢计划,怎会临时起意又刻意伪装成仇杀呢,这不是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段飞上前说道,那位黄衣的苓芳便不再做声。
“哎呦,对了,苓芳,你这是不是在祸水东引啊?我记得你跟尔雅之前也是有仇的。之前你爱慕的那个成鸢,却被尔雅勾引的丢了魂。谁知尔雅随后就将他抛弃了,他伤心之下就答应了父母给他安排的婚事。我记得你可是因为这个哭了好久呢。”一名青衣女子阴阳怪气说道。
“卓兰,你……你胡说!人人都知道,我跟尔雅姐姐关系最好了,如果我想害她早就下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苓芳很是激动。
“我记得昨天尔雅姐还说你绣的花不好看呢,说不定你俩之后又发生什么口角了呢。”卓兰还击道。
“卓兰,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起臀疮,原想偷偷在家休养,不想却被尔雅姐姐知道了,尔雅姐姐告诉了姐妹们,你就怀恨在心。”被激怒的苓芳开始胡乱咬人。
“还有你,绿湖,”苓芳转身又指向了另一个女子。
“你原本能去封主府上做妾,但你高兴地告诉尔雅后,却被尔雅的姐姐抢去了这门亲事,你就能说你一点都不记恨她吗?
还有,你给赤薇姐做的香包,被尔雅不止一次以做工粗鄙为由扔进了臭水沟,这些你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吧?”
“我……”
“还有那个一副哭丧脸的雪莲,昨天谁都知道尔雅姐姐把莼菜汤扣在她头上了,难道她就没怨气吗,你们凭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苓芳咆哮道。
“好了,都给我住嘴!”
眼见事态失控,白公愤怒地将手杖重重砸在了地上,地面登时被砸出一个坑,吓的一众人等都不敢再作声。
“呃……白公,我需要把尔雅姑娘的尸体进行解冻,查看头部的伤口,再做进一步判断。”卓展小心翼翼地开口,意图缓解白公的怒气。
“来人呐,把尔雅的尸体从冰砖上起下来!”
白公看了眼卓展,点了点头,一挥手,便进来四五个狐族男子,个个拿着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白公,卓展还有一事不明。”卓展拱手道。
“卓公子但问无妨。”白公慈目道。
“敢问白公,咱们大寨只有这一个冰窖吗?”
“没错。”
“那这冰窖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吗?”
“当然。狐帝悲悯,感念子民苦于青丘夏季的炎热天气,冬季便储足了冰砖,到了夏日供大家取用。只要不被发现浪费冰物,谁都可以来这冰窖取冰的。”
“白公,那里……是什么?”卓展指了指冰窖里面被没入的一扇厚门。
“哦,这个是存放肉品、禽蛋的仓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的,只有指定的专人才能进出,瞧,上了锁的。”白公慢步走了过去,抬起手杖敲了敲厚门上的大锁。
卓展看了一眼阴影里的仓库,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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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狐族男子将尔雅抬到冰窖外面。今天的天气格外闷热,即便这巷子里没什么阳光,尔雅体表的冰也很快就化开了。
卓展和段飞蹲下来检查尔雅头上的伤口,跟他们预料的一样,有一处致命的凹陷伤,骨头已经碎了。
可就在卓展查看其他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尔雅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卓展看了看段飞,段飞一皱眉,便扒开了尔雅的手。
众人一愣,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条紫蓝相间的双色穗子,穗子还没完工,但还能看出中段编的是朵立体的牡丹花。
卓展和段飞对望片刻,神情有些复杂。
“这……这这……这种双色坠子只有那个妖女雪莲才会编。”
“没错没错,肯定就是她跟尔雅姐姐发生冲突,失手杀了人。”
“尔雅姐姐这是趁她不注意抓在手里的,就是为了指征她!”
围观的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了。
赤薇有些愠怒,忍不住说道:“拿了她的东西,人不见得就是她杀的,也许是宴席的时候尔雅抢过来的呢。”
“你们听我说一句!”
说话的是位一直在外面看热闹没有进到冰窖里面的老妈子。
“我昨天晚上收拾完打谷场往这边走的时候,看见尔雅姑娘揪着一个女孩儿去了冰窖里边。那女孩儿我虽然没看清脸,但从衣服、头饰来看,应该……应该是雪莲姑娘。”
老妈子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般击中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神经,让人们把矛头直接指向雪莲。
“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这位老妈妈毕竟没看清脸……”卓展低声道。
“喂,卓展……卓展?”壮子一脸愁容,有些犹豫。
“不知当讲不当讲哈。其实……其实昨天晚上,我在茅房进进出出很多次。有一次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雪莲,本想过去跟她打招呼,但当时尔雅在她后面叫住了她。之后我肚子疼,就又回茅房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起什么不好,偏要想起这个!”子宁瞪了壮子一眼,狠狠踩了他一脚,疼的壮子嗷嗷直叫。
白公白眉紧蹙,几近盛怒,手杖重重敲地,大喝一声:“把罪女雪莲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