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人们去清理,发现了烧的焦黑的供桌、香炉。这丫头啊,那么小就在搞黑巫术。吓得我再也不让我家闺女跟她玩儿了。”
“那你家闺女现在在哪儿啊,我们还想问问她具体的细节。”
“她呀,去年就嫁到南头老齐家了,肉铺旁边那家。”
卓展、赤妘又找到了凌音嫂说的南头肉铺旁的齐家,开门的是一个笑容明朗的少女。
“你是说我小时候跟雪莲一起烧林子那件事儿?”
“没错,你还记得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西寨这边的一条老猫死了,我和雪莲都很伤心,就把它埋到林子里了。
当时雪莲还好心地布置了供桌、祭品和香炉。可能是天气太干了还是怎么着,火星子点燃了干草,起了大火。
我记得那时雪莲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毫发无损。”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我说了呀,可是大人们哪里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雪莲的叔叔在城国做巫师,大家就认定了雪莲在搞黑巫术。
我娘当时害怕,就不让我再提此事了,否则她就要拿刀自杀,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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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寨,市集。
段飞、江雪言在一个卖竹娄的小摊前。
“那个雪莲啊,逢大集便会撑着木架子过来,卖她那些穗子。她呀,总在我对面那颗大槐树下摆摊,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看着挺老实,但感觉心里总像有诡计一样。说来也是奇怪,她卖的这穗子不用来换贝币,只跟一些农户换换黍麦、稻米、鸡蛋之类的。有时候啊,吃亏了也不作声,肯定憋着什么阴谋呢。”
“呵呵,她一个小姑娘家,能有什么阴谋?”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她自幼研习黑巫术,可怕的狠。她那些穗子虽然好看,但说不定下了什么蛊呢。
有一次啊,姜家的一个女娃子买了她一条穗子,当天晚上就发烧不止,好多天才好呢,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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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寨,尔雅家附近。
壮子和段越蹲在小溪边,与一帮正在浣衣的小姐妹聊着天。
“你们说,这女人嫉妒起来多恐怖啊,看起来那么懦弱的一个人说杀人就杀人,下手真狠。”
“可不是嘛,关键是事后还想出那样的法子嫁祸给别人,真够恶毒的。”
“你们的意思是……雪莲妒忌尔雅?”
“没错啊。你们不知道吧,上次赤薇姐回寨的时候,有一天尔雅姐姐把赤薇姐叫到她家,去观摩她最新的绣品,两人可是好着呢。
偷偷跟你们讲啊,他们两人聊了一夜,最后熄灯了,赤薇姐也没出来,干脆留宿在尔雅姐姐家里了。”
“你们怎么知道赤薇在尔雅家留宿了?”
“这么新鲜的事儿,尔雅姐姐跟我们说邀请了赤薇姐,我们就都在门外看着呢,等到半夜呢。”
“你们可真够闲的……呃,咳咳,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对对,我也记得,第二天这事儿就在寨子里传遍了。你们没看到,那个雪莲听说这个事儿后啊,脸色那个绿呀。我当时就觉得她的眼神特别凶狠可怕,像是要找点儿事情一样,发着狠呢。”
“我看就是你们传遍的吧……”
“喂,你这死胖子怎么总在这儿嘀嘀咕咕,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怎么就那么巧,你偏偏赶上昨天晚上拉肚子,还在冰窖附近的茅房跑进跑出那么多次。你也有嫌疑。说不定啊,是你觊觎尔雅姐的美貌,求爱不成恼羞成怒了呢!”
“你这婆娘说什么?我拉肚子,还不怪你们那个牛血不新鲜了,我还没管你们要医药费呢!再说了,就那个恶毒的凶女人,是,她是长的挺好看的,但壮爷我一点儿不稀罕!”
“尔雅姐可是我们全寨最美的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挑事啊?”
“谁先挑的事儿,谁先挑的事儿?”
“壮子,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吧。哎!我说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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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分头奔走了一个下午,在水井边再次汇合的时候,已是红日临窗,暮色西沉。
众人汇总了一下打听来的消息,都是大同小异。大体方向都是一致的,就是雪莲这个人确实是心思阴暗、狭隘善妒,还会下蛊、使用黑巫术,总之真凶就是她无疑了。
“哎,怎么大家对雪莲的误解这么深……那些女子明明都与尔雅有仇怨,这人都死了,怎么还在诋毁雪莲呢?”赤妘情绪很是低落。
“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说的了吗?一方面是嫉妒心里作祟。另一方面,一旦有人诋毁雪莲却没被制止,负效应就会呈几何态势递增,这就叫众口铄金。”卓展无奈道。
“这群女人呐,可真不好惹,连壮爷我都被泼了一身脏水。原本我还挺喜欢狐耳娘呢,现在看还是算了吧,以后见着绕道走。”
“狐族女子也不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啊,我认识的好多人都是善良的。只不过女人一旦抱团了,恶意就不知为什么无限放大了,做什么不合理的事儿似乎都有恃无恐了。”赤妘甩着辫子说道。
“赤妘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们学校那群女生也是一样,哎……”段飞附和道。
“哎,这是什么?”眼尖的段越在水井边发现一条绣花压腰。
“我记得这个好像是……不确定,之后有空的话找她问问看吧。”赤妘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