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嫣!”赤妘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不想急速回身的月婆挥着两把短刀已横割向赤妘的胸口,浑浊的声音震怒万分:“又是你们!我白冥教清理门户,绞杀叛徒,与你们何干?既然来了,就休怪我二人不客气,今天我这绞月刀是可要喝饱血了!”
赤妘紧倒着双腿向后退去,随即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啪啪”挥了出去,月婆立马双刀交叉,举刀竖挡,陡然弹开了九节鞭。赤妘刚想从左侧挥鞭,直缠月婆腰际,不想月婆一个蹲身后退,星公那把长剑直奔赤妘面门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铿铿铿铿”一连串电光火石的金石碰撞,卓展的冰钨剑迎着星公的长剑划刃而去,直直将星公逼向了断崖边上。
那星公本可往前窜出便可脱身,然而他却并没有任何躲闪,而是顺着卓展的力道一路向后退去,眼看脚后跟就要探出崖边,卓展眼前一亮,再次挥剑,迎头劈向半个身体都探出崖外的星公。
没想到星公一个旋身,竟陡然从卓展剑下消失,随之出现在卓展剑下的,竟是被月婆一把推过来的风嫣。卓展大惊失色,急忙收剑,一把揽住风嫣的后背扯了过来,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段飞、壮子赶忙上前将两人扶起,另一边,赤妘的飞鞭软蛇般挥出,一个飞燕回兜,卷着烟尘迅疾地打向星公月婆。
熟料这一次星公月婆却并没有躲闪,两人背对着赤妘,齐刷刷起盯着远方,任凭这迅猛的软鞭在两人背后打出一道血痕。赤妘错愕,也赶忙看向星公月婆凝视的方向。
只见荒丘上大步走来一个壮硕的男子,那男子身高将近丈,前额后脑的头发全都剃光了,仅留下头顶碗口大的一缕青丝混编着青红丝线紧紧扎成一束,马尾般垂在脑后。黧黑的面庞如风雨削割的峰石,粗糙的棱角中透着一股落拓不羁。星眼剑眉捎角吊起,随着一抹熏黑高飞入鬓,厚阔的嘴唇轻微抿着,不动声色,却给人一种无形的狠辣之感。
此时虽已是寒冽深秋,但他的上身却只在胸腹大腿处裹了一块花灰的兽皮,露出来石块般的横阔胸肌和块垒臂肌,展露出一种万夫难敌的骁勇。男子走的不紧不慢,抬眼瞥见跌倒在地的风嫣时,右手已伸向背后,拿出一把硕大无比黑铁弓,弓臂上精雕的两条张牙舞爪的恶兽竖着背上的尖刺,仿佛随时都要冲出来一样。
“是……空矢……”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时,风嫣的脸上顷刻间怛然失色,颤抖的身躯不停地往后挪着,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怖。
“他是谁?”卓展看到风嫣这幅样子,深知来者不善,急忙问道。
“空矢……直属于神主的大护法,甚至不受仙尊的掌控,直接遵从神主的命令,若敢拦他者,即便是白冥十二刃,他也照杀不误。”风嫣战战兢兢地说道。
“空矢,你来干什么?仙尊已派我二人前来诛杀叛徒、夺回龙蛋,你此番前来,是来抢功的喽?”星公嘶哑的声音破钟般响起,愤怒中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
那空矢将目光从风嫣脸上移到星公月婆身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哦?原来是星月双煞,多年未见,我还以为你们俩这把老骨头早已化成渣了呢。”
“你!空矢,你别仗着有神主护佑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你若是来抢功的,就休怪我二人不客气!”月婆亮出手中两把短刀,竖眉怒喝道。
空矢眯了眯眼睛,瞳孔中两缕寒光凌厉地射出:“我只知道白冥教是神主的,日后的天下也会是神主的,仙尊自然也是听令于神主的,你们两个蝼蚁只不过是仙尊手上的两把烂刀,还敢拦我?你们可别忘了,白冥十二刃也不全都是听命于仙尊的,那曹朗坤虽狼狈无能,但他毕竟是直属神主的,他失败的任务,自然由我来接手,哪里轮得上你们两个老东西在此搅局?”
“空矢,你竟如此大言不惭,公然诋毁仙尊,就不怕仙尊向你问罪吗?”星公被骂得恼羞成怒,胡子嘴唇一起抖动不止。
“在神主面前,他文魉算个什么东西,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说。他嗅到香味了,便想来分一杯羹,有我空矢在,没那么容易。我手上这把泯颢可是不认生熟的,半个月未开箭了,你俩既然如此心急,就拿你俩来练练手?”空矢说着便举起那把黑铁大弓,苍劲的大手轻轻滑过劲韧的弓弦。
空矢举弓的这个动作吓的星公月婆浑身一抖,不自觉地向两侧退着,两人脚上被拴着的绳子一个拉扯,竟踉跄得差点摔倒。
可那空矢并未理会栗栗危惧的星公月婆,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径直瞄准了地上的风嫣。
然而他手上却并没有任何箭矢,身上也并未携带箭筒,但那拉满的黑铁大弓上却霍然出现了一支长约三尺有余的青蓝色光箭,虚空缥缈的箭身上还缠绕着缕缕寒光茫茫的光雾。
“死之前,告诉我九眼龙蛋在哪儿,还能留你一条全尸。”空矢盯着风嫣,淡淡漠漠地说道,云淡风轻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