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晴,冲龙煞北。
明天就是君山岛文会了,在夏钰的坚持下,他们一行人启程离开了仓和县夏府,参加文会之后,他们就跟花满楼一行人汇合,径直坐船去蓬莱岛。
君山岛上有最好的楼船,据说可以跟夏江大营的水师比拟,梁炜琪也想趁机见识一下,穿越三年了,就只对东山熟悉一点。
至于皇宫里面,也就是他住的太极殿熟悉一点而已。
夏彬有些依依不舍,有梁炜琪住在夏府,他这个县令这段时间威风得不得了,云梦郡的一干大人物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然而,他的心理很清楚,这是因为五皇子的缘故。
如今五皇子一行人就要离开云梦,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张泰等人会不会给他穿小鞋呢?
不过,只要他的堂妹夏钰还跟在五皇子的身边,其他人就要给他这个县令几分面子。
“夏彬,好好地学,仔细地琢磨,不要让孤失望。”
梁炜琪拍了拍夏彬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俯身上了马车。
这一次的马车是夏家精心准备的,比起梁炜琪从东山回来的马车就要高级多了,不仅铺上了上好的西秦地毯,还有一个小酒柜,里面放了几坛美酒。
梁炜琪和李冬,以及黑大个卢好汉乘坐一辆马车,夏钰和几个女孩子乘一辆马车。
“殿下,我,我,我好想对您没什么用处啊?”
卢好汉腆着脸,看着梁炜琪讪讪一笑。
原本,夏钰的意思是梁炜琪一个人坐一辆马车,但是,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高高在上了,而且,他还有事要跟黑厮谈。
“你这黑厮倒是知趣。”
梁炜呵呵一笑,“不过,也不能说你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好像两个人要打架,我在手里的拳头虽然没有打出去,但是,并不表示拳头没有作用。”
“其实,没有打出去的拳头威慑力才是最大的。”
黑厮讪讪一笑。
“道理是这个道理。”
梁炜琪笑了,“你这黑厮也不是个傻子嘛。”
“殿下,装傻充愣也是一种本事。”
黑厮得意起来,对于眼前的处境他已经很满意了,没有性命之忧不说,每天管饱,偶尔还能蹭上一壶酒喝。
这会儿他就盯上了梁炜琪手里提着的酒坛。
倒不是他酒瘾太大了,酒虫被勾出来了。
而是他要借酒装疯,把他过去在并州大营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如果五皇子愿意路见不平的话,自然最好。
要是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把他的话当成酒话,醉话。
这样一来,梁炜琪就不至于太尴尬。
“怎么,你想喝?”
梁炜琪提起酒坛灌了一口,戏谑地看着黑厮。
“没有,没有。”
黑厮憨厚地笑了笑,吞了吞口水,酒香诱人,他还真有点馋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喝了这坛酒,然后你下车走人。”
梁炜琪将酒坛一放,“要么,你现在跟孤说一说你的故事,不能有任何隐瞒或者避重就轻,否则的话,被孤查到了后果你自己想。”
“不敢,不敢,罪臣不敢有任何隐瞒。”
黑厮立即跪了下来,脑袋重重地磕了下去,砸得马车的车厢木板“砰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