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听说你在云梦泽的君山岛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凭着一壶酒就写出了五十首诗词,现场众士子高声齐呼诗仙?”
令狐一舟往龙椅上一靠,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当然不至于怀疑梁炜琪是在作弊,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就凭着一壶酒,一气呵成地写出了五十首令人闻之动容的绝好诗词。
这种作弊可能性几乎为零。
很简单,能写出这样五十首诗词的人,绝对不会是默默无闻的人。
从这五十首诗词里面拎出一两首来,就足以声名鹊起了。
“陛下,我可不敢自称诗仙。”
梁炜琪摇摇头,“诗词一道,浩如烟海,平凡的字组织起来就能打造成一个神奇的世界,虽然我对此有一点心得。”
“但是,要说诗仙那是万万不敢的。”
“只不过,那时候我已经醉过去了,否则的话,必然是不让他们这么叫的,哪怕是以我皇子的身份压着他们也是要做的。”
“不至于吧,你就一壶酒的酒量?”
令狐一舟哈哈一笑。
“不是,陛下误会了。”
梁炜琪微笑着摇摇头,“所谓的一炷香,一壶酒都是夸张之词,刚开始是喝了一壶酒,后来又拿了一坛酒过来。”
“一坛,那你的确是海量了。”
令狐一舟笑了,“不过,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写出五十首千古绝唱,士子们高呼诗仙也是由衷之言,并不算是夸张的。而且,一炷香,一壶酒,诗仙之名天下走,唱起来朗朗上口啊。据说京都第一名伎尤梦芝,已经把你那首水调歌头练好了,今天的晚宴就腰登场了,我是拭目以待啊。”
“哦,还有这种事情?”
梁炜琪闻言一愣,尤梦芝唱自己写的词,怎么自己这个主人都不知道?
随后就想起来,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版权不版权的说法。
而且,人家第一名伎唱你的词,那是看得起你,让更多的不读书的人都知道你的词写好,这是帮你扬名呢。
“是呀,我也觉得那首水调歌头写得极好啊。意境豪放而悠阔,情怀旷达,立意高远,构思新颖。”
令狐一舟呵呵一笑,“对了,你这五十首诗词,每一首都非常好,不过,我最喜欢的却是那首《登高》。”
“陛下能够喜欢,是我的荣幸。”
梁炜琪呵呵一笑,不用想都知道令狐一舟绝对不是想跟自己讨论诗词。
这首登高乃是前世几千年历史上,七律诗排名第一的,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里面包含了诗人伤秋悲己,抑郁不得志的悲苦之情。
蓬莱岛的文风之盛,冠绝天下,令狐一舟这个皇帝就算是不精擅此道,品鉴诗词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他提出了这首《登高》的用意昭然若揭,无非是想在李悦面前挑拨自己跟父皇之间的关系罢了。
“虽然朕不会写诗,但是,品鉴一番还是可以的。”
令狐一舟呵呵一笑,“这首诗写得太好了,朕敢肯定上下五千年之内都不会有写七律超过这一首了,所以,单凭这一首你这诗仙之名也是实至名归。”
“陛下过奖了,当时我喝多了,回想起母亲去世的这些年日子过得很艰难,心里不免有了一些情绪。”
“再说了,诗词肯定是要经过艺术加工呀。”
说到这里,梁炜琪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悦,这老太监佝偻着腰,低眉顺目,刚刚令狐一舟没有给他赐座。
这话一说,就等于在跟令狐一舟明说了,
“恐怕不仅仅是有些情绪吧。”
然而,令狐一舟却不想就这么放过梁炜琪,“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可不做知识有些情绪吧。”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悦,笑道,“难不成你这是在埋怨你父皇不照顾你这个儿子?”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令狐一舟自然不介意在把话挑明了。
果然,李悦的眼神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