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这句话,忽然觉得,她做他的太子妃,似乎也挺好的。
于是她饮下了那杯酒,然后被静心安排,出现在了他面前。
然而到底是她不够敏锐,她甚至无从知晓,那个承诺要负责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疏离她防备她的。
直到她被迫离开长安,她也没得到一个答案。
现在她又重新回来了,似乎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不仅如此,原先的疑问,正在慢慢加深——她看着他有了太子妃,看着他如何将别人捧在手心护在心上,她一点点的终于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冷酷!
顾玉辞从没有这么强烈的不甘心过。
为什么?
她询问的目光对上他的眸子,似乎要从他眼里找到一点儿线索。
可是并没有。
他甚至都没给她一点儿特别的眼神,只冷冷扫了过来,如同审视犯人一样,看了她一眼,重复了一句:“怎么回事?”
顾玉辞突然就像灵魂出窍了一般,原有的八面玲珑都褪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脸呆滞,怔怔的看着他。
美人凝眸相看,桃花眼里一片痴软。
顾玉辞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就算是放任自己只剩下个空壳,这空壳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左右侍卫只不小心看了一眼,就立时齐齐都红了耳朵,忙把脑袋垂了下去,只怕再多看一眼整个人就要酥了。
但太子殿下却不在此列,他眉心一皱,唤了一声“袁策”。
袁策正望着脚尖不停念着阿弥陀佛呢,听见自家主子这么一唤,后脑勺就是一凉,忙大步跨出:“属下在!”
李玄夜给了一个眼色。
袁策犹豫了一下,就见自家主子的手已按在了腰上,这个动作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动手了。
他身子一震,立即六神归位,对着那大美人拱手一礼,肃然道:“顾小姐,我们主子问话呢,发生了何事?”见她只盯着自家主子,袁策脸上又是一红,重重咳嗽了一声,高声道:“顾小姐?”
顾玉辞陡然回过神来。
她心里自嘲地想,为什么越多看见他一次,她这颗心就越难受?莫非真的是对他有什么感情?
摇了摇头,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她只是一个没有达到目的女人罢了,谈什么感情!可笑!
“回禀太子殿下。”她提着裙摆端庄一礼,整个人已恢复了冷静从容:“臣女与诸位夫人正在湖心亭中宴饮,忽见柳、宋两位译令女官哭着进来,说是有无名女子闯入,她们好心劝阻不成反遭辱打,臣女一心想要探个究竟,便携诸位夫人寻至此处,不想恰逢太子妃也在。”
赵昔微听着就更加佩服了。
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摘出来了,甚至半点儿告状的痕迹也没留下——我可没说是太子妃打的人,我只是说遇到了太子妃!
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都会听懂——两个女官被打了,又正好就太子妃在,不就是说太子妃打人了?
不仅如此,跟着来的这一群命妇都可以作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