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脑子也嗡嗡嗡地涨痛,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这时背后那人却又缠了上来:“微儿……”
赵昔微正绷紧了神经,反射性地用力抵住了他的胸膛,同时低叫出声:“你放开我!”
话一出口,赵昔微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声音满是抵触和烦躁,与她平时的温柔内敛判若两人。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凉风。
她翻身坐起,就见李玄夜已穿好了衣裳。
宫灯明灭,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却也能感觉到那不可触犯的隐隐威仪。
“你……”眼底闪过一片愕然,刚一开口,腹痛袭来,便止了声。
李玄夜沉默地站了片刻,突然转身,负手向殿门而去:“袁策。”
“属下在!”
一条人影倏地从廊下闪入。
“召尚书台诸曹,至崇文殿议事!”
袁策站在门口就是一愣:“殿下,这大晚上的都散衙了……”
“嗯?”李玄夜长眉一挑,“孤都没歇他们倒先歇了?”
“啊……不不不,属下这就去!”在心里默默点了根蜡,袁策立即就消失在夜色中。
赵昔微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忽然喉头有些发紧。
这算什么?
半个时辰前还抱着她温柔亲吻,一句话的事,说翻脸就翻脸?
想了想,忽然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低落更容易让人脆弱,原先可以隐忍的疼痛,此刻竟然也无法再承受了。
锦绣走进来时,就看见自家主子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地坐在床上。
她吓得脚都软了,一把丢下手里的茶水,就快步走了过来:“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小姐被大夫人踢了一脚,也是这样满头是汗,痛得晕过去了。
赵昔微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在床沿:“我好像是葵水来了。”
“啊……”锦绣忙扶着她躺好,蹙眉道:“怎么就来了,奴婢记得不是今天啊……日子怎么对不上了?”
赵昔微哪还有心思和她掰扯这个,只闭着眼睛默默养神。
锦绣看了一眼空了一半的床榻,再看看自家小姐那虚弱的模样,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只好小心地掖了掖被子,道:“那您先躺着,奴婢去给您熬碗红糖水来!”
这次的病症来得突然且凶猛,糖水并没有让疼痛得到缓解。
孙嬷嬷披衣赶到时,赵昔微已经痛得近乎昏迷。
“这怎么行!还不快去请御医!”
孙嬷嬷心急如焚,一面指挥手忙脚乱的宫女打了热水,一面朝端着茶水的锦绣使眼色:“快去崇文殿找袁侍卫,叫他立即去请御医!”
崇文殿……
锦绣立即会意:“是!”